正文 第51章(3 / 3)

兩個姑娘這樣頻繁地來來往往於部落與山洞之間,總是在家的時間短,在外的日子長,不免引起了別人的懷疑。有人注意到,她倆並不是出外打獵,而是長期生活在岩洞裏。也不知道是出於好奇,還是其它什麼原因,有人就在暗中跟蹤盯梢,要弄清楚山洞裏的秘密,很快發現洞中還有另外一個男子。先時,人們背地裏也隻當桃色新聞在傳說議論,還以為兩個妙齡女郎也在搞金屋藏嬌,私下在岩屋裏養著美男子供自個受用呢!緋聞傳來傳去,終於有一天就傳進在部落頭人兩口的耳朵裏來了。頭人的女兒,金枝玉葉的公主養野漢子,這當然是一件醜聞,是敗壞家族門風聲譽的奇恥大辱。頭人知道這事之後,心裏那一股無名怒火就不用提了。立即喊來了他的兩個兒子,要他倆組織力量將這個流浪漢抓來部落治罪。在這之前,部落人並不了解戰士的蹤跡底細,老頭人還以為自己的女兒養了個從外鄉流落來的閑漢。

雪域二月,正是一年中最冷的天氣,也是母畜產仔育幼季節,牧區最繁忙的時候。平常分散遊牧的畜群,這時相對集中起來,維持度過一段時間,等待新草抽芽。等頭人的兩個兒子騰出手來,組織好力量,正要來捉奸抓野漢子的時候,一個偶然不幸的事件在部落裏發生了。這天拂曉,一群哈薩克匪徒趁大批畜群集中居住的機會,趕來圍攻部落頭人的土樓,企圖占據此地做穴巢長久盤據。

震驚四野的激烈槍聲,和著群眾哭天喊地的呼救聲,隨著晨風播揚,傳到戰士住的山洞裏來了。他從睡夢中驚醒,奇怪地沉下心來仔細判斷,確認這是槍聲過後,連忙搖醒身旁睡的卓瑪,喊醒了拉姆,讓她倆趕緊起床,抓緊時間穿戴。他心下暗自慶幸高興,估計這應該就是先遣連打過來了,是自己久久期待盼望著的歸隊之日。他忙不迭地穿戴披掛好,全副武裝起來,提了步槍站在了洞口。待兩個姑娘把馬牽到,三人一齊動手,幾分鍾內備好鞍轎。戰士第一個跳上馬背,那馬居然就像是飛了起來,四蹄騰空迎著槍聲而來。要知道,他原本就是騎師的戰士。傷殘的一雙腳指,並不影響他在馬背上的基本功。兩個姑娘跨在一匹馬上隨後而行,緊追忙趕也沒把戰士攆上。

恨不能身插雙翅的戰士,飛馬照著槍聲密集處趕到,卻沒有聞見自己所熟悉的槍炮聲、喊殺聲,朦朧裏望見是一幫子土匪在圍攻一座不大的土圍子。戰鬥正激烈,數十名騎匪已經下馬圍住了院牆的四周。院子裏雖然聚集著數百牧民,也隻有土槍和匪徒抗衡。戰士總歸是戰士,他未假半點猶豫,立即選定了一處小山頭的有利地形,匍匐臥倒在地,居高臨下瞄準射擊。兩聲槍響,就讓兩個匪徒應聲倒斃。

這背後而來的突然襲擊,打了土匪一個措手不及。也讓眾匪吃驚不小,深感意外,回頭觀望,一個個膽戰心驚,霎時亂做一團。數名匪徒急忙掉轉槍口,向戰士占據的山頭撲來。多次浴血奮戰,戰火中鍛煉出來的戰士,不慌不忙抓過手榴彈,揭開蓋握在手中耐心等待,瞅準蜂擁而來的匪群靠近在二三十米的時候,呼嘯聲裏淩空飛起的手榴彈,轟隆隆一聲巨響落地開花,立時將數名匪徒炸翻在地。手榴彈的爆炸聲讓眾匪聞風喪膽,遠遠望見這個橫槍立馬的解放軍戰士,還以為是大部隊趕到,呼哨聲中紛紛爬上馬背狼狽竄逃,隻丟下同夥的幾具屍體在荒草地上。隨後趕到的兩個姑娘,興奮地呼喊著,率領院子裏衝出來的人馬,緊跟在逃竄土匪屁股後麵一陣窮追猛打,收攏回被匪徒一時趕吆散的牛羊。

戰士見土匪全部退走,不敢在此地久留,揚鞭催馬很快返回了山洞。

戰士這一露臉,就讓整個部落為之震驚。人們這才知道他是個金珠瑪米,一下子沸騰了。在他們生死存亡的緊急關頭,在部落麵臨淪喪的關鍵時刻,是他遠距離馳援,單槍匹馬擊潰匪群,拯救了部落一族的生命財產。大家也才知道,兩個姑娘並不是傳聞那樣在養野漢子,丟開鄙視和嫌棄厭惡,重新用欽佩尊敬的目光來看待她倆。人們沉浸陶醉在慶祝勝利的喜悅中狂歡歌舞,像是在感謝天神那樣在感恩不盡地念懷戰士,說他就是上天派來人間的菩薩神仙,在搭救苦難深重的百姓出苦海。人們團團把兩個姑娘圍住問長問短,才弄清楚他是一個走失方向、掉了隊的金珠瑪米,異口同聲請求頭人,一定要把他迎回部落供養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