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沒料到,就在這天晚上,我們剛剛睡下過後不久,有人聽到房門一陣陣在唰唰啦啦作響。這又聽到院子裏傳來天鵝那熟悉的歌唱聲,連忙和衣而起,打開門來看,又驚又喜呼喊起來,原來是這兩小家夥摸黑趕回了公安局。
人們聽說後,全爬起了床,端著燭光,亮著電筒,忙把它倆向屋裏迎進。眼望著它倆可憐兮兮走進門來,都在激動裏咂嘴心疼。看它們渾身上下紊亂不堪,髒得不成樣子。小狼餓得肚子扁平,饑餓中的小鵝忙著鑽進桌子下麵去找自己的食盆,發現它已經不在了。人們不知道,這一對小夥伴怎麼能夠相互找見?又是怎樣摸準了方向趕回家來?幾個人忙端來水,找來剩飯,看著饑餓難耐的兩個吞咽起來。我們這才知道,它們缺乏野外生活的能力,很難適應惡劣的自然環境,到外邊去就無法生存。
這可如何是好啊!安置不好它們,我們就無法離開此地去內度假。有人給我們出下點子說,就把它倆同路帶到烏魯木齊去送給動物園。在那裏,它們一定能過得更幸福!
這樣,我們在年底帶上它倆同車來到喀什,準備買機票飛越這一千五百公裏長途。始料不及的是,按規定小動物不能搭乘飛機。那就改乘長途客車吧!售票處同樣回答我們,就算是給它們按人一樣購買車票,客車也不允許小動物乘坐。我們在毫無辦法的情況下,也隻能求貨車司機,搭乘便車總算回到了烏魯木齊。
這天,我們帶著它倆來到動物園管理處,交涉好了它們的安身之處。兩個也似乎察覺到要和長期相處的我們分手,像孩子那樣依戀著,隻在我們幾個人的腳前身邊跟出跟進。當工作人員抱起它倆來要往飼養棚送走那時,小狼警覺裏睜大了一雙可憐的眼睛,回過頭來緊緊盯望在我們幾個人的臉上,那像是在求救一般。天鵝更是在慌亂裏扯長聲地呃、呃呼喊,痛苦地拚命掙紮,不肯隨人家就去。
在這一瞬間,我的鼻頭發酸,喉嚨哽咽,湧上心頭的那就不是個滋味。竟然也有這般生離死別的感受,同樣地難割難舍。我們幾個人強忍住心上的難過,大踏步走出園子來,連頭也不敢再回一下,隻遺憾不盡地把不舍和牽掛留在這裏。
這就是當年,在那遙遠的地方,小天鵝和狼崽子一對小夥伴,同幾個背井離鄉漢子相互愛憐著的故事!
五十五 雪山天使
西藏阿裏地區,以她巍峨橫空的雄姿,飛龍馳象般的磅礴氣勢,高踞在世界之冠。人們稱其為西藏之巔,更加偏遠落後,為天地所遺棄。恰恰如此,毛澤東主席在世時,黨和國家關愛邊疆少數民族兄弟姐妹,把進藏的第一支北京醫療隊就派往阿裏地區,當地人意味深長形象地尊稱醫療隊員為雪山天使。
這塊地球上的第三極地,北靠昆侖雪峰,與新疆接壤;南屏喜馬拉雅冰峰,和尼泊爾、印度毗鄰;西抵喀喇昆侖山口,連接克什米爾風雪高原;東邊是唐古拉山冰天雪地,向以“脊中之脊”稱著於世。岡底斯山自東至西橫貫其境南,北方大麵積屬“羌塘”無人區。藏語“羌”即北,“塘”是高地之意。形成世界上這塊最高地,慣稱藏北高原或阿裏台地。其境內大小河流縱橫交錯,湖泊星羅棋布,水草豐美,草原遼闊,是難得一見的天然高山牧場。平均海拔高度在四千五百米以上,總麵積達三十六萬平方公裏。人口稀疏,除南部和西端有以牧為主的藏民居住外,其餘廣大地區都是沒有人煙的無人區。高寒缺氧,氣候異常;疊巒深壑,險峰連亙;雪海冰川,常年皆冬。自古以來,高遠莫測,令人望而生畏。一些外國學者主觀臆斷認為這裏十分可怕,就是“幹旱中心”,“不毛之地”,視若“生命禁區”。而我國勞動人民,卻把她看成是掌上明珠,美化成“西天仙境”,是天神大帝生活的“天堂良苑”。古代流傳至今的許多神話傳說,給其塗上了一層厚重的神秘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