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0章 文獻資料(20)(2 / 3)

最後,這次會議作規劃,作出北京範圍三年到八年的規劃,這非常好。各方麵問題都可以討論到,我剛才所說的不過是舉幾個例。我們希望規劃中不僅有題目,什麼人負責,什麼時間完成,而且要有擴大隊伍、培養接班人的規劃,包括全市哪些學校要開哪些課,要設哪些專業,每個專業準備吸收多少學生和研究生。這樣,我們整個北京經濟學研究工作的力量才能夠蓬蓬勃勃地不斷壯大發展起來。

關於文藝理論研究問題

(一九七八年十二月)

胡喬木

規劃草案,經過了長時間的反複研究,有了很多改進。但是也還有缺點。總的麵貌看起來還是跟解放後一般搞研究規劃的格局差不多。例如研究文藝理論,先是馬列的,毛主席的,再是中國文學批評史。這個格局本身不能說一定不對,問題是應該有更深入的內容。馬克思主義文藝理論的對象是很寬的,但是我們設想得很不夠,沒有擬出關於文藝理論本身的題目。研究的隻是馬列主義經典作家的文藝論著,然後梅林、拉法格、普列漢諾夫、高爾基等等。他們的論著,是否已包括了馬克思主義文學理論應該研究的全部內容?馬克思主義文學理論的研究不能等同於馬克思主義經典作家著作中有關文藝問題論述的研究。他們的論著中,涉及文學的多數是片段,一部分提出了一些基本觀點或一些方麵的基本觀點。總之,他們提供了研究的方法,這對我們是極端重要的,是我們所必須精通的,但是並不能完全包括我們需要研究的問題。這就需要我們用馬列和毛主席提出的立場觀點方法加以全麵的展開,也就是以馬列毛之矢,射文藝學之的,而不能停止於以矢為的。現在規劃中的主要選題,給人的印象,似乎研究馬克思主義文藝理論,就是研究他們的論著。這樣表麵是忠於馬列主義,實際是把馬列主義狹隘化、教條化了。也可以說,這是中國傳統中的經學家的研究方法。普列漢諾夫關於文藝的著作比較多,但嚴格說來,他也沒有專門研究過文學理論問題,隻是研究了一部分藝術史和文學史。例如說,他論證了勞動先於藝術,這很有意義,但是還不能說這就解釋了藝術的起源。藝術的起源問題,還得我們進行獨立的認真的研究。同樣,形象思維是許多文藝理論家肯定的藝術特征,但僅僅運用形象思維並不能構成藝術,它是藝術創作活動的必要條件(也有一定的例外)而不是充足條件,藝術的全部特征究竟是什麼,仍然有待於深入探討。如果我們按現在提出的這個框子研究,就會發生這樣的情況:研究馬克思主義文藝理論是一個攤子,研究中國曆史上的文學理論是一個攤子,研究西方文學理論又是一個攤子。怎樣把這三者統一起來呢?而且我們自己應該進行一些什麼獨立的研究呢?如果我們對文藝理論沒有進行獨立的、全麵的馬克思主義研究的要求,隻是去研究馬列主義文藝論著的背景、源流、注釋,這能否算是已經完成了研究任務呢?我想是不能。如果我們研究中國的文學曆史時,隻是勉強應用幾句馬克思主義文藝家的話,那實際上隻是算術上的加法,兩者大部分聯係不起來。因此我們必須考慮增加一些題目,並且是主要的題目,否則很難以前者為武器,來答複後者的問題。就是魯迅,也沒有給我們留下專門的文學理論著作,他在雜文和其他著作中提出了一係列寶貴的觀點,但是並沒有形成完整的思想體係。本來,文學理論的學科範圍是很廣的,內容是很豐富的。不論是研究一般的文藝理論,或者是研究中國文學曆史,我們都需要建立真正有係統的理論的基礎。現在的計劃,規模不夠完備,視野不夠寬廣,要求不夠深刻。我們研究的對象主要是前人的著述而不是文學的直接現實,這就不容易做到獨立的研究。前人的著作,也是當時他們對文學上一係列問題的理解。我們現在需要的是以馬克思主義的方法去研究文學本身,而不能局限於研究前人的研究。研究之研究當然也要做,也許後一輩人還要搞研究之研究之研究,但是這究竟不是第一義的研究,不是根本而是枝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