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的文化為中國贏得了曆史性的榮光,而這統一文化的傳承與壯大可以說正得益於秦代所開創並延續了兩幹餘年的大一統封建王朝的鞏固與推進。英國曆史學家湯因比在《曆史研究》一書中盛讚中國是“唯一延續至今的社會”,他所謂的“唯一延續”的內涵和依據就是:人類曆史上山現過21個文明社會,其巾,巾國社會是文明特征保留得最為完整的樣本。而這一成就正來自於“統一的文化”有鑒於此,那麼秦始皇陵兵馬俑的發現之於初創起這樣一種“統一的文化”,就無疑是最可信據的物質表征。
秦始皇陵兵馬俑無疑是“世界的奇跡,民族的驕傲”,而其之所以被譽為世界奇跡,是因為它不儀揭示了我們這個古老民族的一段厚重的曆史積澱和偉大的創造力,還標誌著一個曾經湮沒已久而又幸未毀火的燦爛文化的複蘇。這個文化複蘇的衝擊力是空前巨大的,它所產生的影響是極其深廣的。1987年9月美國前國務卿基辛格在參觀了秦始皇兵馬俑後留言:“能創造這個燦爛曆史的民族,一定能創造山光輝的未來。”是的,走近秦始皇陵,走近兵,馬俑,凝望那征塵依舊的駿馬神兵,感受那征服世界的英雄力量,我們就不能不自信以同化力的偉大而聞名於天下的民族正是巾華民族。
請聆聽魯迅先生的精辟論斷:“那時我們的祖先們,對自己的文化抱有極堅強的把握,決不動搖他們的自信力;同時對別係的文化抱有恢廓的胸襟與極精嚴的抉擇,決不輕易地崇拜或輕易地唾棄。”(孫伏同《魯迅先生二三事》)這正是我們的民族之所以偉人堅強,我們的文明之所以源遠流長,我們的文明之所以燦爛輝煌的緣故。
以秦始皇陵與兵馬俑為代表的秦文化幾乎囊括了秦文化的各個方麵,它帶給人們的曆史文化反思,不僅是豐富的,而且將是永遠的。
從1974年到2014年,四十年來,圍繞著尚待冰釋的曆史文化疑團——秦始皇陵地宮之謎,一次次新的探掘,一點點新的發現,一項項新的研究,都在向著轂心輻輳般地一步步迫近,然而同時也出現了一個個新的費解之謎,為此,有人曾作過題為《秦俑十謎》的歸納:一號坑中縱橫成列的兵馬究竟是個什麼形式的軍陣?是戰國時代各種軍陣的提煉集中?還是先車後卒的“魚麗之陣”(《左傳·桓公五年》)?抑或是“薄中厚方”(《孫臏兵法·十陣》)的方陣之法?迄今為止,尚未有能中其肯綮者,這便是一號坑之謎。
與一號坑的軍陣之爭相似,二號坑的步、弩、車、騎4個兵種又是按照什麼軍陣混合編組的呢?一種觀點認為是攻擊形式或雁行之陣,一種觀點依然認為是方陣之法,另一種觀點則認為是“疏陣”(《孫臏兵法·十陣》),還有一種觀點認為這4個兵種各自形成一個相對獨立的小陣,而在整體上又成為混合編組的“曲陣”,這二號坑之謎,或許要等到它全麵發掘後才能明朗。
三號坑之謎則表現在它究竟是一、二號坑的指揮部,還是軍祭的社宗及軍官宴飲、禱戰之所?由此便牽涉到建造三號坑的意圖和目的的探索。
未建成的四號坑究竟是原先擬議中象征中軍的兵馬俑坑?還是計劃內要修的後勤部隊俑坑?或者是修築一、二、三號坑取土時挖出的土壕?這也是一個頗費猜詳的謎。
設置兵馬俑的主題思想是什麼?
同樣是尚在探究的一大謎團。有人說這是秦軍的縮影,是武威的象征,是大一統的顯示;也有人說是悲涼的氣息,是沉鬱的氛圍,是夕陽西下的景象;更有合以上兩種觀點為一而認為是其本身具有的宏觀與微觀、整體與個別二重性的對立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