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爺爺有點茫然。但還是跟著媽去了外麵走廊。
不用回避我,我也知道媽會說什麼。
自從早上鬼壓床之後,特別是看到清明幻河圖的時候,我就感覺哪裏有不對的地方的了。
不久後,爺爺進了房間,眉頭鎖了好久後,他遲疑地問道:“CY的事情,你是不是有所察覺?”
我低下頭,沉默起來。
說實話,從看到完好無缺的清明幻河圖開始,我已經有點暈乎了,特別是老媽說CY喊我去他家玩的那一刻,不由自主地,我相信了我所記得的——今天早上醒來之前發生事情——都是一場夢,我也希望那些都是一場夢。雖然夢境和顯示都是相反的,但我還是擔心那個夢發生,所以拚命想改變夢中的所發生的事情。可當二媽的聲音傳來,我本能地感覺到,二媽要告訴我那個噩耗。是的,確實是那個噩耗。雖然不是那個分不清現實還是夢的記憶中二媽那樣的語氣和語句,但結果都是一樣的。
也許是我哪裏做的不到位,如果我那時不胡思亂想,不隨口說‘誰叫都不去’,那麼,CY的事情都不會發生了。
“呔!”一聲驚雷傳入了我耳中,我猛然驚醒過來。看見我正用自己的左手拚命地掐右手,我立馬“啊!”的一聲尖叫起來。
“舌頂上齶,意守百會。”爺爺一旁沉聲說道。
我不自覺地閉上眼睛,用舌頭頂住上顎,但什麼意守百會啥的我真的不會,隻不過把思緒收了回來,然後想像著自己的頭頂中央。
過了會,剛剛思維陷入泥沼的感受漸漸消散了,然後我睜開的眼睛。看見爺爺正緊張地雙手掐著一個什麼印端坐我床前,鼻頭頭上沁出的一滴汗珠真搖搖欲墜。
正想告訴他我沒事了,爺爺就睜開了眼睛,複雜地看著我說,“生娃,沒事了吧。”
“嗯。”我輕輕應道。
“那就好。”爺爺慈藹地對我說道。
“我倒要看是誰,居然敢動我蔣家的孫子。”爺爺突然眼中冒出怒火,啪的一聲拍了下身旁的桌子。
我差點被嚇到了,正當我想問他怎麼了的時候,爺爺刷的站起來出門了。
有點莫名其妙的我,怔怔地坐在床上。
那聲‘呔’震耳欲聾,叫我舌頂上齶,意守百會,倒也很有用,還有看到爺爺幾乎扭曲的手指組成的手決,我突然想到什麼。
等等。
那個不知是真實發生過的還是噩夢的記憶中,在CY出事後的爺爺,也會這些啊!
難道,那些事情,都會發生?
我有點忐忑,現在隻是那個夢的開始,那其他部分呢。估計從清明幻河圖的事情中,爺爺也有所察覺吧,不然他為何非要點名讓我和哥一起去呢?
或者,一切都是我想多了吧。
那種思緒陷入泥沼的感覺再次襲來,我突然意識到不對,趕忙按照剛才爺爺教的方法,端坐床上,舌頂上齶,意守百會。片刻會後,腦海又清晰起來。
想到最好的朋友CY多多少少因為我的原因而出事,我傷心夾雜著內疚,坐在床頭又默默哭了起來。
老媽提著開水,進門看到我又哭了起來,於是心疼地撫摸著我額頭的淤青安慰我道,“別哭了,CY估計也不想看你這麼傷心呢。”
“要是我答應去他家玩,他估計就不會先去加油而是我一起去了啊。那CY就不會出事了。”我內疚地說。
“傻孩子,他為什麼會去加油呢,說不定就是為了加滿油,然後騎摩托車來接你啊。”老媽握了握我紅腫的手,說道,“我在電話裏那樣的語氣,估計也聽出來你再鬧脾氣呢。所以啊,就算你決定去了,你難道保證他不會去加油來接你去他家玩嗎?別自責了,明天去看看他吧。”
我輕輕地嗯的一聲。
是啊,不管我的決定如何。如果他是為了接我,我就無法阻擋他去加油站的事實。
就如丟一塊石頭進池塘,波紋總會綻放開,即使你在波紋的道路上插一根木棒,波紋還是會繞過去,一直拍到岸邊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