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蔣生日記(4)(1 / 2)

因為是皮外傷,第二天早上我就出院了,到家的時候,感覺氣氛有點怪異,走到爺爺書房門口,才發現二伯和爸爸都回來了,正在聽爺爺訓話。

正當我想進去的時候,卻聽到了他們說什麼魘,於是我好奇地停下來躲在門口偷聽。

“老三啊,生娃似乎被什麼魘纏上了。”爺爺是生意有點疲憊,但又有些憤怒,“昨天早上生娃鬼壓床,我就發現不對了。一套辟邪伏魔手決,才硬生生將那隻魘克製下去,可每當生娃想些問題的時候,魘還是會浮現出來。”

“爸爸,阿生現在沒事吧。您也沒事吧。”老爸兩頭都點擔心。

“隻是一隻魘的話,問題不大。可是,生娃身上似乎還發生著其他的事情。”爺爺頓了頓說道,“他似乎預見到了CY會出事。”

“是碰巧吧。”二伯遲疑地說。

“希望是碰巧吧,但他認出了這張清明幻河圖。”爺爺語氣很平靜。

“清明幻河圖!那不是死人才能看得到的嗎!”爸爸幾乎叫起來。

“他的意思裏,這張圖,曾經被他弄壞了。”爺爺繼續道。

清明幻河圖?死人才能看得見?記憶裏哥哥不是告訴我,這圖是給死人看的嗎?怎麼變成死人才能看得見?難道我已經死了?

我看看自己的雙手,白皙透紅,活的很健康啊。

“也許,阿生隻是叫出了這個名字而已。”二伯試著猜測道。

“可他認出了《論誤》?”

“啊?”

“啊?”

兩聲啊,一聲老爸的,一聲是二伯的。

這時我的肩膀被猛然拍了一下,‘啊’的尖叫聲被一直大手硬生生按回了喉嚨。

我扭頭一看,發現是堂哥,於是拉開的他的手,做了個‘噓’的手勢。

堂哥一臉緊張地拉著我離開書房門口,拗不過他的力氣,我不情願地跟著他來到了院子裏。

“爺爺叔叔們談事情,我們小輩可不能偷聽的。”堂哥一臉正色教訓我說。

“哦。”我悶悶不樂回答。

“下午和我去宜陵送送CY吧。”堂哥惆悵地說道,“這人啊,怎麼說沒就沒了呢?”

“這麼快就送宜陵了?”我有點無法理解,“不停柩嗎?”

“怎麼停,四分五裂,直接送去殯儀館了。”

“啊?.”我差點把是不是斷了右胳膊和左腿這件事問了出來。

哥哥眼眶變的通紅。不再和我說什麼,直接去了他的房間。

我一個人站在院子裏的葡萄架下,有點害怕去送CY了。

其實不是害怕送CY,而是害怕見到CY時,和我那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記憶中的CY一模一樣,右胳膊和左腿和身體分離了。

如果真是一樣,那那段記憶究竟是什麼呢?夢?預言?

下午搭上8塊錢的中巴,經過一個多小時的顛簸後,堂哥和忐忑的我終於來到了宜陵殯儀館。

我已經不是第一次來宜陵殯儀館了。記憶中,第一次是二奶奶--也就是爺爺的弟弟的配偶--那個嗓門有點大的老婆婆去世的時候。哎,現在已經不記得她的容顏和性格了,反正就知道有這麼個親人。還記得靈堂裏,一隻大花圈正對著大門,而二奶奶就躺在後麵稻草鋪成的床上,被裘被蓋著,靈幡從屋梁上懸下來,一直垂到了二奶奶的額頭上,披麻戴孝的人們圍著二奶奶繞了一圈,然後二奶奶的大兒子捧著遺像,二兒子拿著那個大花圈,接著幾個身強力壯地中年漢子將二奶奶和稻草床一起抬著上了一輛卡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