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2章 帝王皇權政治體製(5)(1 / 3)

“席不正不坐。”漢時皇帝也經常坐在席上,漢文帝和賈誼談話時,兩人都是席地盤坐,漢文帝湊近一點聽,就把席子向前挪動,再坐。唐宋以後,椅子通用,皇帝便很少坐在席上了,席多做鋪床之用。

帝王後妃所用的席子中,恐怕隻有漢文帝的莞蒲席最為廉價了。皇帝的席子至少有文飾和絲緞鑲邊。戰國時燕昭王的席,編(或繪)成雲霧麟鳳圖案,席上雜錯寶飾,散荃蕪香。漢代趙合德就有三種絕世之席,一為回風席,一為椰葉席,一為綠熊席。綠熊席毛長二尺餘,人睡在其中,擁毛自蔽,望之隻見綠毛不見人,坐時,毛長沒膝,席上熏香,坐此席後,沾上的香氣竟百日不歇。

褥古人的褥鋪在床上的為承床褥,墊在座下的為獨坐褥。

皇帝的褥子一般用絲中棉為裏,外裹綢緞,加緣飾,魏武帝曹操講求節儉,褥子隻用來取暖,不加緣飾。宋代曾規定,大禮時禦座的褥子金裹、裝釘、施珠,宋高宗認為事天以誠為主,不必用珠子飾褥。金縷褥和裘皮褥屬於較奢侈用品。張易之因受寵於武則天,其母也分享富貴,張易之為母親求得了牙席、犀簟、觶貌之褥。

《世說新語》中說,晉孝武帝十三四歲時習性古怪,冬日白天隻穿一層單衣,而夜晚疊數層厚褥睡覺,謝安勸道:“體宜令有常,陛下晝過冷,夜熱,恐非攝養之術。”孝武帝卻說:“夜靜宜溫。”謝公出門搖頭歎氣。

枕中國古代民間很早就用楊花、柳絮或其他鬆軟物質做枕。曹魏宮中皇帝用漆畫韋枕,韋是熟牛皮,作為枕的外層。晉代皇太子納妃聘禮有龍頭髻枕,是指枕的外形,不知內層用的什麼材料。從史書上看,古代財富擁有者們包括皇家愛用寶物作枕,而寶物如琥珀、瑪瑙都是硬物,不知如何消受,古詩曰“睡愛珊瑚枕上凹”,做成凹形大概可以解決後腦不舒服問題。

南朝宋武帝劉裕北征時,有人獻琥珀枕,光色堪麗,劉裕聽說琥珀可療治金瘡,便將琥珀枕粉碎,分給將士們。古代曾出現過水晶枕,夏天用時非常涼爽,水晶應是水銀,有首詠水晶枕的詩“千年積雪萬年水,掌上初擎力不勝。南國舊知何處得,北方寒氣此中凝。黃昏轉燭螢飛沼,白日搴簾水在簪。蘄簟蟓琴相對好,裁詩乞與滌煩襟”,唐代皇帝曾用水玉腰帶祛暑,不知水晶枕是否在禦用之列。不過傳說玄宗年間龜茲進貢了一樣奇特的枕,色如瑪瑙,溫潤如玉,枕之則十洲三島四海五湖盡在夢中,玄宗將此枕命名為遊仙枕。古人認為磁石可以明目,皇宮中常用磁石製成盆枕,據說此枕可使人年老而眼不昏花。梁元帝時,太子獻上寶枕,元帝作謝辭“泰山之藥,既使延齡;長生之枕,能令益壽。黃金可化,豈直劉向之書;陽燧含火,方得葛洪之說。況複重安玳瑁,獨勝瑰材,方鬆非匹,稱榴末擬”。

被《論語》中說“必有寢衣,長一身有半”寢衣指的就是被。衾,則是大被。皇家用的被一般為錦被,有彩、文、繡並飾以珍寶,但也有普通的被子,宋真宗北巡時,聞某臣病重,賜裳褥令其先歸,真宗賜衾褥時說:

“此朕常禦者,雖故暗,亦足禦道塗之寒。”可知宋真宗的這套被子質地很普通,某些皇帝為表明自己尚儉,常將寶物損棄,例如陳宣帝便將豫州進獻的羅紋錦被當眾燒掉。至少在漢代,鴛鴦就已成為被上的圖案,趙合德曾贈給姐姐趙飛燕一件鴛鴦被。五代十國中的後蜀皇帝孟昶有鴛衾,形製特殊,這件錦被寬有三幅,用一梭織成,被頭有三穴,中間的圓穴扣於頷下如同衣服的圓領樣,兩側的穴疊在頸後。孟昶聰悟明敏,這條鴛裳應是他自己設計的。

皇室禦廚

古代君主的膳食及其烹飪從來就是一件不可苟且的事,在世界範圍內也隻有中國宮廷把吃飯搞得那樣大張旗鼓,有眾多苛繁的講求。在“民以食為天”的中國古代,如是全國的百姓都有飯吃就是太平盛世了。最基礎的事務也就是最重要的事物,所以帝王們不能不講究飲食,“王者食所以有樂何?

食天下之太平富積之饒也。”如果天下饑荒,餓殍滿路,帝王就應當有撤饌之舉,以顯示與天下同心、體諒民情。

先秦時,君主的廚師已經列為職官。宰,原本是君王的廚師,後來才成為最重要的輔臣,例如伊尹就是商湯的宰,司馬遷說,伊尹扛著鼎,端著俎,用美味令商湯心悅,然後向湯傳述王道。

從伊尹與商湯的對話中,可以看出伊尹確實是一位高明的廚師,他對湯說:“水居者腥,肉猥者臊,草食者膻,臭惡猶美,皆有所以。風味之本,水最為始。五味之材,九沸九變。火之為紀,時疾時徐,滅腥祛臊除膻,必以其勝,無失其理,調和之事,必以甘酸苦辛鹹、光後多少,其齊甚微,皆有自起。鼎中之變,精妙微纖,口弗能言,誌弗能喻,若射禦之微,陰陽之化,四時之數,故久而不弊,熱而不爛,甘而不噥,酸而不酷,鹹而不滅,辛而不烈,淡而不薄,肥而不服。”

自從宰不再在禦廚中操作以後,禦廚中的首領就是膳夫了,還有庖人、食醫、內饔、外饔、籩人、酒正、醢人等分工合作。秦漢時禦廚的首領叫做大官令,下有大官丞、胞人長、丞、大官獻食丞、湯官令、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