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四,“孝弟也者,其為仁之本與”(《學而》),認為孝悌是仁的基礎和做人的根本。
其五,孔子把“仁”視為人生價值中的最高原則,把求仁看作是一個思想修養和道德修養問題,他說:“為仁由己,而由人乎哉嚴(《顏淵》),“仁遠乎哉?我欲仁,斯仁至矣”(《述而》),認為求仁不在外求,全靠個人自覺,隻要淨化我心,徇禮而行,就可崇德、修慝、辨惑,達於仁的境界。
孔子根據“仁”提出了為政以德的仁政學說。他說:“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眾星共之”(《為政》),指出以教化和道德感化來治國的重要性。又說:“民之於仁也,甚於水火。水火吾見蹈而死者矣,未見蹈仁而死者也”(《衛靈公》),形象說明了民眾對仁政的迫切需要。孔子主張實行惠民政策,“節用而愛人,使民以食”(《學而》),為政者要重視的是“民、食、喪、祭”(《堯曰》);同時還要寬刑罰而重教化,對民要“道之以德,齊之以禮”(《為政》),反對“道之以政,齊之以刑”(同上)。孔子還提出“舉賢才”的主張,
“舉直錯諸枉,則民服;舉枉錯諸直,則民不服”(《為政》),認為任用賢能才能服得民心。而為政者則要首先端正自己,“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木正,雖令不從”(《子路》)。
二、禮
“禮”是孔子思想中的另一個重要範疇。禮原為夏、商、周三代的典章製度,內容涉及禮節儀式、政治製度和道德規範等。孔子認為周禮因革於夏商,最為完備,是古代禮的最完美階段。他說:“殷因於夏禮,所損益可知也;周因於殷禮,所損益可知也;其或繼周者,雖百世可知心也”(《學而》),並讚歎說;“周監於二代,鬱鬱乎文哉,吾從周”(《八佾》)。
孔子於禮崩樂壞、動蕩不安的社會中,把文明社會的製度理想和倫理道德的規範理想寄寓“禮”中,因此他所提出的“禮”並不是簡單的複古,而是依此來闡發自己的思想。他認為國家必須施行禮治,社會和個體都必須以禮為綱常,強調“立於禮”(《泰伯》)、“禮以行之”(《衛靈公》)、“約之以禮”(《雍也》)、“齊之以禮”(《為政》)、“為國以禮”(《先進》)。主張建立“君君,臣臣,父父,子子”(《顏淵》)的社會倫理秩序,推崇“聖人”、“仁人”的理想人格,認為要在社會製度和日常生活的各個方麵都體現出禮的規範。在禮的內涵和外在的關係問題上,孔子主張寧從質不從文,說“禮,與其奢也,寧儉:喪,與其易也,寧戚”(《八佾》),並對子夏“禮後乎”(同上)的理解予以讚賞,認為禮的仁義之質在先,其內涵比表象更重要。孔子在禮的變革上認為要堅持原則和大節,對有違原則的諸般行為給予了嚴厲的批評,極言“是可忍,孰不可忍也”(《八佾》),同時又認為在無關宏旨的小事上可以順時從俗,所以他說:“麻冕,禮也;今也純,儉,吾從眾。拜下,禮也:今拜乎上,泰也。雖違眾,吾從下”(《子罕》),程頤對此解釋說:“君子處世,事之無害於義者,從俗可也,害於義則不可從”(《二程集?河南程氏經說卷第六》)。
針對春秋時期禮崩樂壞、名分混亂的社會現實,孔子又提出了“正名”的治亂原則,認為“名失則愆”(《左傳?哀公十六年》),社會的混亂因於名實之亂,要用周禮之“名”來糾正混亂之“實”。因此孔子說:“名不正,則言不順;言不順,則事不成;事不成,則禮樂不興;禮樂不興,則刑罰不中;刑罰不中,則民無所措手足”(《子路》),並在齊景公問政時提出了“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正名原則,主張名實相符,循名責實。從邏輯思想的角度來看,孔子對名言關係和名實關係的認識,可以視為中國古代邏輯思想的啟蒙。
在仁與禮的關係上,孔子說“克己複禮為仁”,又說:“人而不仁,如禮何?”(《八佾》),認為返於禮中便是仁,仁又是禮的根本,禮是仁的精神具體化和外在化,是貫徹仁的具體措施和目的。
[BT2]3.孔子的教育思想
孔子十分強調學習的重要性。他說:“我非生而知之者,好古,敏以求之者也”(《述爾》),言稱自己不是生而知之,而是學而知之的。又說:“好仁不好學,其蔽也愚;好知不好學,其蔽也蕩;好信不好學,其蔽也賊;好直不好學,其蔽也絞;好勇不好學,其蔽也亂;好剛不好學,其蔽也狂”(《陽貨》),認為如果不能好學深思,仁、智、信、直、勇、剛等品質就會流於“六蔽”,告誡子路學習的重要性。孔子一生更是好學不倦,自言:“十室之邑,必有忠信如丘者焉,不如丘之好學也”(《公冶長》)。
孔子強調“多聞”、多見”,他說:“蓋有不知而作之者,我無是也。多聞,擇其善者而從之。多見而識之,知之次也”(《述爾》)。多學而知,還要注意思考,否則“學而不思則罔,思而不學則殆”(《為政》)。孔子強調說:“子絕四,毋意,毋必,毋固,毋我”(《子罕》),主張行事不憑主觀臆測,不墨守成規,不片麵武斷,不自以為是。這些道德修養的方法也包含了認識論的意義。
孔子在教育上堅持“誨人不倦”(《述爾》),主張“有教無類”(《衛靈公》),他興辦私學,使得教育的範圍突破了“學在官府”的限製。
孔子的教育內容主要有四方麵;“子以四教:文、行,忠、信”(《述爾》)。其中道德品質教育是首要的,其次才是學習文化知識,治學要首先立人,所以他要求學生“弟子入則孝,出則弟,謹而信,泛愛眾,而親仁,行有餘力,則以學文”(《學爾》),並教導學生修業進德要“誌於道,據於德,依於仁,遊於藝”(《述爾》)。
孔子的教育方法對後世影響極為深遠。他教導學生要端正學習態度,“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是知也”(《為政》),並提倡“敏而好學,不恥下問”(《公冶長》)的精神。指出學習的規律,重視溫習的作用,主張“學而時習之”(《學爾》)、“溫故而知新”(《為政》)。在教育中注重啟發的作用,主張“不憤不咎,不悱不發。舉一隅不以三隅反,則不複也”(《述爾》)。根據不同的對象而因材施教,並在“學”和“思”的關係上主張“學而不思則罔,思而不學則殆”(《為政》),反對隻思不學和學而不思。)這些即使現在看來,仍有著非凡的教育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