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爾摩斯吸了兩三口煙之後,才開始說道:“1884年5月,37歲的涅比爾·聖多克列來到裏市,他看起來像是個有錢人。由於他愛好自然,便在那裏買下了一幢很大的別墅,後來與當地一位釀酒商的女兒結婚,如今已有兩個孩子。”
“那麼他現在在哪裏工作呢?”
“他與倫敦的數家公司有關,每天早上去倫敦,傍晚時搭乘5點14分自加農車站開出的列車,準時回到家裏。但是有一天他沒回家……”
“在鴉片館內失蹤了對不對?”
“華生,你別那麼急嘛!他在上星期一的早上,和平常一樣地前往倫敦,臨出門時,還答應要給孩子買積木回來。但在他出門後不久,阿帕蒂輪船公司拍來一封電報給他太太,通知貨物抵達,請她前去提取。”
“阿帕蒂輪船公司就在尚史華達姆胡同的附近,因此從那胡同再走一點路,便能到達碼頭。”我說。
“不錯,聖多克列夫人很想立刻去拿貨物,但她先生已出門了,因此,她在弄完午餐後,才獨自前往倫敦。
“在逛街購物之後,她就去阿帕蒂輪船公司提取貨物,而後,經過尚史華達姆胡同返回車站,當時是下午4點35分的時候。”
“然後呢?”我緊張地問道。
“星期一不是很熱嗎?所以聖多克列夫人四處張望,想找一輛出租馬車,更何況那一帶到處肮髒雜亂,並不是讓人心情很舒服的地方。突然間她聽到‘啊’的一聲喊叫聲。
“那個聲音似乎來自上方。於是聖多克列夫人抬頭一看,她大吃了一驚,這也難怪,因為她看到她丈夫正從三樓的窗口俯視著她,剛剛的喊叫聲也一定是他發出來的,而且聖多克列先生還向她揮了揮手。當聖多克列夫人定下心神來後開口喚道‘親愛的……’時,她先生似乎被什麼人從身後拉扯似的,一下子就從窗口消失了。”
“那地方難道就是……”
“對!你的猜測沒錯,正是那家鴉片館。當然,聖多克列夫人立刻闖進去,因為她認為她丈夫在裏麵一定發生了什麼事情,而且從他的服裝上看來也怪怪的。雖然外衣還是早上出門時所穿的,但是領子沒有扣,也沒打領帶。”
“後來呢?”
“正當她想登上通往二樓的樓梯時,那名東印度老板和其手下的一名丹麥人便攔在那裏,把聖多克列夫人趕到外麵去。”
“啊!他們就是你先前提到的壞蛋嗎?”
“也許是的,聖多克列夫人害怕之餘,於是立刻趕去報警,正好在路上遇到巡邏的警察。”
“那些壞蛋馬上被抓起來了嗎?”
“並沒有,因為當警察闖入三樓時,並沒有發現聖多克列先生的蹤影,隻看到一位也住在三樓,但卻滿臉驚訝、臉醜唇歪、下肢殘疾的奇怪男子。”
“既然在三樓,就不可能會從窗戶逃走……”
“警方曾一度懷疑,是不是聖多克列夫人看走了眼。因為他們覺得以聖多克列先生這樣的有錢人,竟然會出現在如此肮髒的鴉片館內,是十分值得懷疑的。
“可是,聖多克列夫人卻突然發出一聲尖叫,原來她發現在三樓房間的桌子上擺著一個積木盒。那一定是聖多克列先生早上出門時,答應要給孩子買的積木。”
“嗯!這就可以證明他曾在三樓待過對不對?”
“是的。因此,警方便根據積木和歪唇男子,判斷三樓確實曾發生過什麼事情。”於是,警方展開地毯式的搜索。他們在窗簾後發現了一張床,而在枕頭邊的窗戶,朝碼頭方向的那扇被打開著。”
“也就是說鴉片館的後邊就是碼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