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7章 大明王朝 走進繁榮和勃興(4)(3 / 3)

可想而知,素以糧食著稱的鄱陽平原,在農產品結構上,已經有了很大突破。隨著棉織物的增多,染料的需求也顯得迫切,種藍製靛的生產,在明朝中期也在鄱陽逐漸推廣。藍靛是種植物染料,又叫藍青,簡稱靛,是從藍草中提取的。藍有蓼藍、菘藍、大青、馬藍、木藍、苜藍。60歲以上的人可能還有印象,早年我們不少家庭都有這種顏色的印花被心,現在貴州少數民族的蠟染,用的就是這種顏料。此外,水利設施得到進一步重視。從明憲宗成化年間起,到崇禎年間止的一百多年裏,鄱陽先後有東朗、樟潭、北湖、湯灣湖、南湖、大場湖、神寶堂、新坽泉湖、車輛湖、孔目、泗溪、郭溪、蕎麥灣、畫湖、湘坽湖等24座圩堤建成;據《鄱陽縣水利誌》記載,公元1559年明嘉靖三十八年,全縣有大小堰壩171座。所有這些說明,當時的農業生產,無論技術還是水利設施,都有了前所未有的變化。

其次,看看鄱陽當時的城鎮化發展步伐。明朝初期,人們仍然以農耕為本,工商為末。然而由於倭寇,就是日本海盜對東南沿海的侵擾,在公元1403——1424年明成帝永樂年間,江西的水運逐漸成了全國商業運輸的重要交通樞紐。鄱陽也不例外,饒河——鄱陽湖航道,刺激了本地商業的繁榮,土著人,尤其是南昌來鄱陽的經商者,逐漸增多。及到中期,隨著徽商的西進,景德鎮瓷業的空前發展,扼咽喉之道的鄱陽,商業化程度迅速提高,城市化進程突飛猛進。1985年出版的《鄱陽縣誌》《商業》條說:“明萬曆以後,客籍商賈增加,有十多個省、州、府的商家”。盡管這種提法比較籠統,也缺少足夠的說服力,但會館的設立,完全可以證明當時鄱陽的商業狀況。那麼,會館是怎麼囬事?明代,在城鄉的商業活動中,商人們為保護自身財產和人身安全,開始有了集會結社的習俗。這些行會商社,多以血緣和親緣關係為紐帶,當沾親帶故,同一地區同一姓人,在一個市鎮經商、聚集的人多了,為了增進鄉誼、維護共同利益,就開始建立一種既含地緣因素,又具同業行會性質的聯絡場所,這就產生了會館。會館自它產生之日起,就具有四種功能:一、互助互濟,增進鄉誼;二、協調價格,排解矛盾;三、同鄉旅社,臨時貯場;四、義舉庇所,集會場地。盡管這些功能,也隻是一般化的商業兼地緣行為,但畢竟反映了鄱陽當時商品經濟的發展,已經達到了一定程度,並且推進了人們市民意識的增強。

明清以來,關於會館,曆來的《縣誌》都有過記載,先後共建有十所。其中數徽州會館最早,正好在明萬曆年間。據《長江文化史》綜析,長江流域的會館,基本在這個時間始建,由此可見,它可以排在中國第一批的會館之列。徽州會館額曰:“新安書院”,地址在緊挨德新橋的華光巷下首、李家巷上首的中河街。這座會館的出現,既使鄱陽最早有了旅縣商幫的公共建築,也使鄱陽商業發展與中國商業文明達到了同步。接下來有時間記載的是都昌會館,建於公元1641年明崇禎十四年,地址在下河街舊名牆角巷的瓷器巷口。其餘的如德化橋西的青陽會館、務巷口東的撫州會館、華光巷西的婺源會館、上河街施家巷東的福建會館、上河街徐家巷口東的湖南會館,及左家巷口東的廣東會館,都建於清朝。之中,有本省的兩座會館,即南昌、瑞州會館始建年不詳。瑞州又叫筠陽,就是現在的高安。對於這件公案,我認為並不複雜,根據它們的建築地點看,應該晚於徽州會館,早於都昌會館。南昌會館在下河街的中和巷口下首,瑞州會館在南昌會館與婺源會館之間的桑家巷口上首。當時,鄱陽因為商品經濟的發達,街市不但出了永平門,而且形成了三街並行,即正街、現在的解放街,中河街和河街。而明朝中葉,新橋以下的河街最為繁華。因此,已經形成了一定規模的商幫,便占據了這些地方。隨著城鎮化進程的加大,到明末清初,河街便向新橋以上延伸,這才以新橋為界,形成了後來的上下河街。可見,占據了下河街的不僅是時間上的搶先,同時也是他們發展規摸的領先,否則,就無法在明朝時,便在這個黃金地段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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