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8章 大明王朝 走進繁榮和勃興(5)(2 / 3)

還是回到原先的話題。明朝中葉鄱陽商業的發展和市鎮化的加快,湧現一大批新興市民階層,雖然並不是主流,但這些人因為從商品經濟發展中,意識到金錢的潛勢力,所以講究實際,注重功利,不尚空談,更加追求享樂和審美情趣,人際關係也就出現了一種新趨向:重利寡義、貪財求富。奢侈豪華取代了儉樸,居住多磚木結構,傍水依河,前店後坊,中有天井,光線充足,建房規格超過曆代,“國初(明初)風尚甚樸,非世家不架高堂,衣飾器皿不敢奢侈,若小民鹹以茅(草)為屋,裙布荊釵而已。即中產之家,前房必土檣茅蓋,後房始用磚瓦,恐官府見之以為殷富也”;衣著變化也很顯著,比方說舊《縣誌·衣食住》中說:“環城內外多仕宦,向敦樸,近日服飾,漸尚繁華,東鄉士民,亦頗愛美麗,綾羅絹緞之屬矣”,按照現在的時行話說,消費觀念起了變化;吃的方麵,奢侈之風同樣開始蔓延,請客講排場,耗費巨大。“當初設席待客,前麵空菓罩五個,檳榔盒四個,每個四格,一糖色,一細殼,一小菜,一鹹。案牲味五盤,盤亦大,而裝亦滿。而用點心一盤,如肉包、鬆團之類。湯三盞,先粉湯,末魚湯。其魚湯號為撬臀湯,以言客將去也。近身鹽醋二碟,更無他物,待新親亦不外此……今則席上約數十味,水陸具備,必覓遠方珍異之物,然後發帖,非此主不足以申敬也。至如鱔鱉鰻鱺,當時名為厭純之物,每筋(即斤)價銀三四厘,今以此厚待尊客,每斤索價銀二分之外,亦奇異也。”當時,就是比較貧寒的請客,也“杯盤羅列,堆積滿案”。從這些筆記裏,我們不但可以看出當時富家的宴請之俗,又正是這些風俗,才有了“四季時魚”春鯰夏鯉秋鱖冬鯿,和“鄱陽三鮮”銀魚、鰻鱺與鳳尾,原來這是“必覓遠方珍異之物”成風帶來的結果。至於人情世風,也有了很大異化,尤其是在婚姻方麵,再不以門第為重,而是以錢財為標尺。明朝中葉以前是男方休妻,中葉之後可以由女方提出離婚。所有這些現象,都是市鎮和市鎮經濟蓬勃發展帶來的新變化。

娛樂風盛與饒河調

經過南宋偏安,江南地區經濟文化重心的地位進一步有了凸顯。雖然,鄱陽隻是一定意義上的江南地區,不是後來特指的江南,也就江浙的部分地區,但畢竟一度劃作過這個區域,其文化仍受這個地區的較大影響,表現比較突出的是娛樂,尤其是戲曲。盡管後來又經曆了元朝統治和元末戰爭,但江南的戲曲、曲藝等文藝形式,依然沒有停止它的發展步伐。長江流域四大聲腔:餘姚腔、海鹽腔、弋陽腔和昆山腔,就是在這個時期,相繼得到定型和興起的。其中,海鹽腔出現年代較早,昆山腔發展較遲,在昆山腔產生之前,流傳較廣、影晌最大數弋陽腔。到了明代,四大聲腔突破了地域局限,向南北廣大地區傳播開來,並且在明中後期,取代了北曲雜劇的地位,成了戲曲藝術的主流。

明朝四大聲腔,之能以極迅速的步伐走出去,關鍵還是市鎮經濟的發展。社會財富積累較多,一些擁有大量金銀的富室巨賈,在找不到擴大投資的情況下,便追求物質和官能享受。稍有文化情趣的,追逐的享受,除要求高雅之外,五花八門的名目也漸漸地多了起來。廟會、踏青、香市各種名目的旅遊、觀賞、宗教以及與商業相結合的活動,無形中推動了說唱和表演藝術的繁榮。

鄱陽不算是江南的重要商埠,卻是贛北的一大市鎮——景德鎮的出入門戶、徽商西擴的必經之途。這些優勢,使它始終處在江西的突出地位。明朝學者張瀚在他的《鬆窗夢語·商賈記》中說:“古南昌為都會……九江據上遊,人趨市利。南饒、廣信,阜裕勝於建袁,以多行賈。”從這段話中我們可以看出,當時鄱陽的商業地位和商業性質,為我們接受外來文化方麵創造了條件,至少在傳播速度上,要優於一些地區。比方說我們的鄉戲——饒河調,雖說並不是這個劇種的發祥之地,卻能夠生根開花,我想這就是重要的原因之一。

追溯我國的戲曲發展曆史,可謂源流久遠,上可以到漢。唐朝李隆基,也就是唐明皇在宮廷創造了梨園班,所以戲曲界的後人,將他奉作為戲曲的祖師爺。南宋盛行的南戲,是北宋中期中原地區雜劇南流的產物。而元朝,不但產生了“四大聲腔”,其時北方的雜劇,又優於南戲。可見戲曲的產生和發展,決非一日之功。然而,中國戲曲發展的重要時期,卻是明朝。明朝是之所以說是重要時期,是這段時間推動了戲曲聲腔的發展和交流。這裏有一件事提請大家注意,戲曲和戲劇的區別。在辭書裏,戲曲是指傳統戲劇形式,它包含文學、音樂、舞蹈、美術、雜技等各種因素,主要又是以音樂和舞蹈,為表演手段的戲劇。戲劇是泛指,包括戲曲、話劇、歌劇等的總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