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8章 大明王朝 走進繁榮和勃興(5)(3 / 3)

說到戲曲聲腔,我在這裏隻作門外談。從相關的資料中獲悉,四大聲腔對戲曲藝術的影響,經曆比較、認識的過程後,才對地方戲曲的定型奠定基礎。明朝後期的文學家、書畫家徐渭說:“今唱家稱‘弋陽腔’,則出於江西,兩京、湖南、閩、廣用之;稱‘餘姚腔’者,出於會稽,常、潤、池、太、揚、徐用之;稱‘海鹽腔’者,嘉、湖、溫、台用之。惟昆山腔,止於吳中。流麗悠遠,出乎三腔之上,聽之最足蕩人。”徐渭這段話是概括“四大聲腔”的流行區域。而這種流行,說到底還是名自特色的使然。弋陽腔為高腔,特點是一人獨唱,眾人幫和,隻用打擊樂器伴奏,不用絲弦樂器,高亢粗獷,曲調自由,不受陳規舊套限製,有濃厚的民間色彩。它為什麼流傳最廣,四省兩京。其他三腔隻在江浙,最多沒有走過安徽皖南。明朝的學者顧起元有過總結:“南都(指南京)萬曆以前,公侯與縉紳富家,凡有宴會小集,多用散樂……大會則用南戲。其始止二腔,一為弋陽,一為海鹽。弋陽錯用鄉語,四方士客喜聞之;海鹽多官語,兩京人用之。”這說明弋陽腔之能被廣泛接受,是它使用的語言——保留了中州語係,當時的普通話。此後,弋陽腔發展到後期,創造了一種新的調式——滾調,用行家語說,其腔調近於朗誦或“數唱”,多為一板-眼,板眼就是拍節,容易為大眾接受。弋陽腔的這種形式,在現有的劇種中,隻有川劇保留得最好,但音樂已經有了很大區別。我們江西地區,從後來的戲曲發展看,贛劇對弋陽腔保留得最少,弋陽腔的直接後裔隻有青陽腔。根據戲曲學家分類,贛劇雖屬於弋陽腔係統,隻是有曆史的“親緣”關係,卻很少有直接的遺傳因素。雖說戲曲家把贛劇起初發源,歸結在弋陽、樂平一帶,指出當時主要唱弋陽腔,可是我們的饒河調中,隻是偶而地有點已經變調了的弋陽腔痕跡。饒河調更多的卻是昆曲、秦腔(或稱梆子腔、俗稱亂彈)、撥子、皮黃、浙調和文南詞等聲腔,這些腔調並不與弋陽腔搭界,這是為什麼?答案還是那句話,鄱陽在明朝時市鎮與市鎮經濟的發展,決定了饒河調必然會走出弋陽腔,這點,舊縣誌中有過記載:“東關沿河一帶,多商賈集合公所,時喚昆弋兩腔,演戲祭神”。因為那時,昆曲影響已經大於戈陽腔。由此可以表明,鄱陽在明朝的政治經濟地位,內爍著熠熠光彩。既納昌江、樂安河之水,又接信江之流,加上處在鄱陽湖東岸,是徽商看好的商埠,為瓷都景德鎮的咽喉,南來北往的商賈,巡視查訪的大員,尋歡求樂的巨富,他們的審美情趣,和對時尚的追求,已經使鄱陽不但出現了像茅園裏這樣的“紅燈區”,也有了玉龍園之類的茶館。此外,明朝是鄱陽水神崇拜最活躍的時期,晏公廟、張王廟等廟宇,就是那個時期新建或重建的。還有,明朝又是譜牒學發展的重要時期,在堂會、廟會加上修譜等活動的催生下,除百穀登場、歲晚農閑之時,有各種演出之外,加上市會、神誕等戲曲演出。戲曲能不繁榮,南腔北調能不融彙?曾經有樂平人說,饒河調屬樂平,從發祥看樂平確是饒河調發展過程中的起跑點,一個短暫廠的中轉站,但饒河調的定型在鄱陽,它的版權永遠隻屬鄱陽,況且它的名字是饒河,饒河也隻為鄱陽所擁,所以我們把饒河調稱之為鄉戲,是一點也不過分的。

關於饒河調的起始時間,目前眾說紛紜,莫由一是。我認為醞釀期在明末,定型期在清代,新中國成立後有了長足發展。有人會問,你依據什麼?中國戲曲發展的脈絡,從明代嘉靖之後,弋陽腔和昆山腔一直競爭激烈。昆山腔又稱昆曲,它是在南昌人魏良輔的精心改革下,臻於完美的。魏良輔吸收海鹽腔、弋陽腔、金元北曲、江南的民間小曲等多種音樂成份,創造出一種細膩輕柔的“水磨腔”,典雅華美,文學性高,最後使昆山腔取得了較高的地位。昆腔一方麵為士大夫所深愛,另一方麵也為普通百姓青睞,更受富室巨賈們看重,特別是通過另一位昆山派代表人物梁辰魚,根據昆山腔的音律、腔調寫成了一部《浣紗記》後,影響迅速擴大,於是成了風靡全國的戲曲形式。

縱觀鄱陽一千多年來的文化演變,我們對文化的傳承,極具開放性和引進性,吸納快,接受多,如同鄱陽湖般有著很寬闊的包容力,加上文化上的實用性,隻要中華大地上出現過的事物,轉眼間鄱陽緊跟其後,也同樣會留下印痕。對於這樣一處極適應文化移植的地區,戲曲不可能沒有,隻是劇種的選擇而已。所以,舊《縣誌》又說:“饒調由徽調演變而來”,“鄉間酬神或開譜,每於春秋佳日,雇班演戲,以前均樂平班”,“樂平密邇徽婺,故其人多習之”,到後來成了饒河人所有。至幹徽調,在有關的戲曲專著裏是這樣說的:徽戲“它的來源可以上溯到明代的弋陽、青陽、太平、四平、徽州諸腔”,這也是一個古老劇種,由此可見,我所以說饒河調醞釀於明朝,就不是空穴來風。

淮藩,鄱陽人抹不去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