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3章 清朝以後 從多元到多彩多姿(2)(3 / 3)

蔣的第二首詞重點寫了王府山,從詞中不難看出,昔日的淮靖王府,雖然已經改建成府學。但規模布局,在當時仍未得到充分利用。即使因雍正皇帝初年,受到清世宗厚愛、官至國子監祭酒的王傳,曾在王府山東側建過的“福字廳”,也因為王傳的過世,失去了當年的光澤,所以這塊地方仍是一派荒涼。至於後麵的多首,更讓人看出了,時局給鄱陽帶來的巨大變化:因為商品經濟觀念的影響,鄱陽人商業思想更加成熟,人們更多地選擇臨江而居,以商為業,如詞中所說,“不及門前月波好”、“滿載冰瓷誇大賈”、“年王廟裏紙錢輕”、“幾隊紅妝一聲槳”等這些描寫,點明了乾隆初期的鄱陽,不隻是我在前麵所說的,戰爭和朝代更迭帶來的滿目瘡痍與衰敗,並未得到完全恢複,城內的格局與前朝已大相徑庭,而且更多地還是,文化心態上的一係列變化。這種變化在傳統思想較重,又有成見的文人眼中,不但今非昔比,甚至是“世風日下”了。蔣士銓一改以往的以褒為主,而是褒貶結合,我想除了有“怨氣”之外,恐怕更多地還是因對“風氣”蛻變的不解。這完全是觀念的碰撞,是新舊文化心態與價值取向的廻然差異。可以說,蔣士銓對鄱陽是有感情的,他曾寫有一首《將歸鄱陽》的七言詩:

詩賣明時說養親,空齋仰屋惜勞身。棧中偶戀三升豆,麵上新添一臉塵。

拜月歸調嬌女笑,彈琴待看鬢絲春。忍饑畢竟還家好,莫作天涯旅食人。

將士銓在詩中將鄱陽視作故裏的眷戀之情,時至今日我們讀起來仍感到親切。此外,他還寫過《東湖晚歸》、《薦福寺》、《秋日過浮舟寺》、《謁張睢陽廟二首》以及長詩《番君廟》、《止水亭》等。他父親蔣堅也有對鄱陽的詠唱,如《故準宮》:“雞犬可曾到上頭,淒涼也似小山秋。宮門盡掩人鋤菜,雪洞昏黃客飯牛。一種空釵埋恨骨,百年草屋變荒丘。神仙富貴原難並,莫如劉安較去留”,一派看清世態炎涼的感慨。

蔣士銓,字心餘,又字苕生,號清容居士,晚年號定甫,戲曲家,鉛山永平鎮人。公元1725年清雍正三年生於南昌。蔣士銓出生的時候,正逢電閃雷嗚,因此乳名“雷鳴”。其實,蔣士銓並不姓蔣,他祖父姓錢,祖籍浙江湖州府長興縣,今湖州市長興縣九裏瀧庵畫溪頭人。明末時他祖父錢承榮9歲,因避兵亂與家人失散,隨人輾轉流落鉛山縣永平鎮,被40歲還沒有兒子的邑長蔣某收為子嗣,從此改錢姓蔣。蔣士銓出生時,家境清寒,父親外出謀生,母親鍾氏便帶他寄居外祖家。這人天賦很高,3歲開始識字,4歲讀詩詞經史,11歲跟隨父母遊曆燕、秦、趙、魏、齊、梁、吳、楚等地名山大川,因而開闊了心胸眼界。蔣士銓大約在隨父漫遊後這段時間,隨母親鍾氏卜居鄱陽鳳池橋的羅家壙。可能因為父親身世的緣故,出身歧視使蔣母,萌生了讓兒子來鄱陽就讀的念頭。那時,鍾氏考慮鄱陽為府治所在的大縣,生員名額較多,想借籍入學。然而,正統思想較為嚴重的鄱陽鄉紳,當然會予以拒絕,於是21歲的蔣士銓在南昌與張氏成婚後的第二年,隨父回了鉛山。這時,恰逢金德瑛按郡督學,蔣士銓應古學試,接著應正試,榜出名列第一。複試時,金德瑛詢問士銓的家世、遊跡和古文詞之所師承,士銓一一回答。金德瑛很滿意,對他的試卷給了這樣的評語:“喧啾百鳥群,見此孤鳳凰。將來未可限量也。”從此士銓從學金德瑛門下,30歲試內閣中書,欽取第四名;32歲殿試二甲十二名,朝考欽取第一,賜進士出身,人庶常館,38歲任順天鄉試同考官。第二年任《續文獻通考》纂修。53歲時,因乾隆帝在賜彭元瑞的詩中,有“江右兩名士”之句,並注雲:“其一蔣士銓”,蔣士銓感恩,再度出山。57歲任國史館纂修官,專修《開國方略》,計十四卷。59歲時蔣士銓得風痹之疾,“二豎忽相厄,末疾醫莫瘳。右體從此廢,語言為伊嘎”,於是回南昌。60歲“病廢家居,右半體枯,左手作字,橫斜入古”。三月,袁枚來訪。臨別時,蔣士銓囑袁枚為他作墓誌銘,並要袁為他的詩集作序。公元1785年乾隆五十年,蔣士銓病逝於南昌藏園,終年61歲。有《忠雅堂全集》等傳世。

《此君軒》碑的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