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8章 清朝以後 從多元到多彩多姿(7)(2 / 3)

第一、飽含對濕地親水戀土的開發情結。治水用土,悟徹到“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水安則民安,水利則民利”,從而依水而居,傍湖結廬,湖洲謀生,飯稻羮魚,耕種漁獵,水來捕撈,水去搶種。其曆史至少可以追溯到距今4千多年前。如縣誌·堯山條:“堯時大水,民避此山”,鄱陽已有先民;雙港樂亭王家咀發掘的新石器時代的漁獵工具——網針、網墜,漁獵不僅走進了先民的生活,而且逐漸使用了船隻。否則,秦時吳芮部將梅鋗在東湖督軍台操練水兵就不可能,有水兵必有船;漢末三國吳國時,彭琦謀反亦動用船隻,可見當時鄱陽已具一定的造船能力。發展到後來,成為舟車四達,商賈揊輳的魚蝦之鄉。

第二、充滿對濕地生態圖騰的崇拜情緒。因為河網交錯,水草茂盛,飛禽走獸動物種類很多。先人們對這塊土地發生了濃厚的興趣,以致發生了這樣一件有趣的事,在確定域名時,居然把她與豐富的動物資源緊密聯係起來,將這塊土地取名為“番(讀po)”。為什麼叫“番”?“番”是象形字,東漢許慎在他的《說文解字》中說“番”:“獸足謂之番,從采從田象其掌。”古籍《春秋元命苞》說:鄱陽“古為服(蕪)荒地”,野獸經常出沒,以致沼澤之中,常常留下野獸足跡。說白一點,“番”的本意,是野獸留有足跡的地方。可見“番”之成為域名,是一種對自然的圖騰崇拜。

第三、深懷對濕地資源利用的保護情感。鄱陽人對濕地資源的情感,體現在對資源保護性的開發與利用上,鄱陽人既看重對資源的充分利用,又不盲目、拗時棄物殘害生靈,特別注重到四個字:“順其自然”。一草一木,順應時勢,做到物盡其用。以對湖草為例,不同的草類予以不同的用途。同是莖管狀的植物,荻草(俗稱荻柴)隻能用作燃料;而蒿草藜蒿,春分前後用作菜肴,出此時期也是燃料。單葉植物泡草,是極好的有機肥,種煙、種東瓜、大蒜都少不了它作基肥,因為這個原因,蓮湖、雙港、珠湖等地區,在較長一段時期興起過底寬、肚大、專門用以裝泡草的大草船,通不了船的地方興起了用牛拉的車,於是鄱陽珠湖曬煙,廟前下半岸東瓜以質優而聞名遐邇。蘆葦成為捕魚的輔助工具,並遠銷長江中下遊地區。此外、像黃花菜、雞頭米、野蒿根是春荒時用以充饑的最好野菜,鼠蛐草(水菊子)為應時節的野草、野茭白為夏初的佳蔬,凡此等等不勝枚舉。

對水產資源的順時獵取。鄱陽湖、饒河是水產庫,魚的種類有118種之多,由此而產生了各種的漁法漁具,這些漁具根據季節、水情、地段的變化而變化。而所有變化都遵循一條原則——予以保護。長期以來,鄱陽人不但不酷具濫捕,而且在捕獵的同時,順時守勢,如適時禁港禁湖,定時開港開湖。又如棧湖,因為是濕地,季節性的過水是這種地貌的主要特點,這就讓低窪而不算大的內湖,成為了小型水產資源庫。考慮到既要充分利用資源,又不造成對生態的破壞,於是有了季節性的棧湖,並衍生出“七棧金,八棧銀,九月十月棧魚鱗”的漁諺。

對飛禽的適當獵捕。新中國成立以前,鄱陽人口總量不大,且大多數人處在上無片瓦,下無寸土的貧困生活之中。然而濕地的優良環境,成了候鳥的天堂,獵禽無形中成了一種職業,如鄱陽鎮的姚公渡、江家嶺都有以此養家糊口者。不過,他們一方麵捕獵大雁、天鵝,另一方麵又有一定禁忌,且以實施保護,如對大雁,不能獵捕大群的,隻能擇其小股的。況且,以獵禽為業的數量不大。而對於繁殖能力較強的野鴨,獵捕麵則比較普遍。

總之,鄱陽濕地文化內容豐富,內涵深刻,是鄱陽文化的重要源流。

濕地文化的內核——“天人合一”,敬畏自然

在古代鄱陽人看來,天是自然,人是自然的一部分。因此對自然界一切現象,在利用的同時,注意保護,否則會遭到天譴。正是這種樸素的哲學觀念,鄱陽湖和饒河濕地在幾千年裏,得到了有效的保護。

一、循天理而不是拗天意。鄱陽人在對濕地資源的利用上,始終堅持物盡其用,大到水麵沼澤,小到一草一蟲。不過,這種利用都保持到生生不息這個層麵,而不是斬盡殺絕。這點,在不少生產習俗上得到佐證。如鄱陽人對漁具的使用,多半是在被動上做文章,認為天與人各代表了萬物矛盾間的兩個方麵,即內與外、大與小、靜與動、進與退、動力與阻力、被動與主動、思想與物質等等對立統一要素,總是以順應來求得和諧。以漁具卡子和鉤為例,卡子以巧求取,即承傳“直鉤釣直魚”的理念,上鉤者因貪而釣,垂釣者順乎天意;鉤以靜製動,仍是“願者上鉤”,同樣是順乎天意,而且都將主動變為被動,人意成為天意,無論是心理還是法理,不但都求得了平衡,更不會由此而造成生物的失衡,因為這些漁具的殺傷力是有限的。為了保護,人們還杜撰了不少的禁忌,比方說,魚籽吃多了不會算數;牛、墨魚(即鱧,又叫烏魚)、雁、狗四種動物代表儒家的忠、孝、節、義,也為禁吃之列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