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又如狼和狗外形相似,“狗”可以畫作(犬),可是“狼”怎麼畫?用“象形”的方法隻能造出有限的一些字來。用這種方法構造漢字沒法滿足記錄語言的需要,漢字由表形向表意發展,於是指事字和會意字應運而生。指點所示??指事字
1954年在陝西省半坡挖出的陶器上還發現刻有等符號。一些學者認為這就是一、二、三、四、五、十等數目字的初文。其它在甲骨上發現的古字現在寫作上、下,也是用象征性符號組成的指事字。有些指事字是象形字加象征性符號。例如表示樹根的(本),表示樹梢的(末),表示刀鋒的(刃)等。1960年,考古工作者在山東省宮縣挖出一些刻著花紋的陶器,其中有些花紋是,一些學者認為這是“旦”字的初文。你看,畫得多麼生動啊!上邊像太陽,中間象雲彩,下邊像大山,太陽從大山中間升起來了,天亮了。下麵是一些指事字的例子:
(1)“刃”字。甲骨文是在一個“刀”的象形字上,在表示刀的刃口的地方加上一個點,指出這裏是刀刃。這一個點就是指事符號,因而構成了“刃”字。《說文解字》說:“刃,刀堅也,象刀有刃之形。”
(2)“本”字,這個“本”字原義是樹根。用什麼方式來表示樹根呢?甲骨文的“本”字是在“木”這個象形字的下部畫上三個小圓圈,這三個小圓圈“?”就是指事符號,用以表明這是樹木的根部,因而構成了甲骨文的“本”字。演變為小篆字體的“本”字,三個小圓圈簡化成為在“木”字下的一橫(一),故《說文解字》說;“本,從木,一在其下,木下曰‘本’。”後來,作為“根”的本義的“本”字,又有了多種字義。如:引申為事物的根源的“本”,溯本窮源;此外,還有本錢的“本”,本意的“本”,本地的“本”,版本的“本”,本領的“本”等等各種字義。
(3)“末”字。“末”字的本義是樹梢。在甲骨文中“末”字是在象形字“木”的上部加一個“?”,這個點就是指事符號,用以表示在這裏就是樹木的末梢。金文以後,將這個改為“一”,小篆、隸書、楷書均將定橫寫為長橫,下為一弧形或平直的短橫,《說文解字》說:“末,木上曰‘末’,從木,一在其上。”“末”字後由本義樹梢引申為最後的,如:末日,末了;非根本、主要的,如:舍本逐末;自謙之稱,如:末將、末技;細粉、碎屑,如:粉末,藥末,茶葉末;等等。
(4)“寸”字。“寸”字在甲骨文中的寫法,和甲骨文中的“又”字是一樣的。“又”字在甲骨文中是像一隻右手的文字符號,“寸”字的小篆字體是在象征右手的文字符號的手掌近處,加上一條短橫線,這是一個指事符號,表明這裏就是寸口之處,構成“寸”字。《說文解字》中說:“又,手也,象形。”說明“又”字就是“手”的象形字。《說文解字》又說:“寸,十分也,人手卻一寸動脈謂之寸口。”意即一寸是十分,人的手掌往後退一寸的地方就是寸口。“寸”字的本義指長度單位,十分為一寸。後又引申為形容極小或極短,如:寸步難行,鼠目寸光,手無寸鐵。
(5)“朱”字。甲骨文的寫法是在“木”這個象形字中間加一短橫,這條短橫就是指事符號。《說文解字》說:“朱,赤心木,鬆柏屬,從木,一在其中。”在“木”字的中心用一短橫,指出這個樹心是紅色的,據此構成了“朱”字,“朱”的本義是鬆柏屬的紅心木,引申為紅色,如:朱紅、朱砂、朱筆、朱門。又作為姓。指事字和象形字不同。象形字是一個獨體實物的形象;指事字是在獨體實物形象(象形字)上加指事符號,或者是純粹的抽象符號。象形字的特點是“象物之形”,因此一看就知道它表示什麼;指事字靠符號“指點”,表意沒有象形字那麼明顯,因而需要猜想。象形字所表示的東西是具體的,整體性強,一般可以單獨畫出來的;指事字所表示的東西是抽象的,或者雖不抽象,卻是局部的,不便單獨表示出來的。用簡單的符號表示抽象的、複雜的、不能象形的意義,終究是比較困難的。而且,真正抽象的意義,既然無形可象,也就難以“指點”出來。例如“休息”的“休”、“忍耐”的“忍”,這些“事”怎麼“指”?所以,漢字裏指事字比象形字還少。《說文解字》中,指事字隻有125個。漢代以後,基本上也沒有再造指事字。
拉郎相配??會意字
有一次蘇東坡去金山寺看望佛印和尚,步近禪房便聞到一股酒肉香味。原來,佛印不戒酒肉,性情放蕩不羈,詼諧幽默。這天,他把一條黑狗殺掉了,靜悄悄地躲在房裏低斟淺酌,大嚼其狗肉。正當吃得起勁,一聽到蘇東坡的叫聲,便慌忙把酒肉藏了起來。蘇東坡早看清楚,卻佯作不知,想和他開個玩笑。便對佛印說:“我今天寫了一首詩,有兩個字一時想不起來是怎樣寫的,所以特來請大師指點。”佛印說:“不敢,不敢!請問是哪兩字?”東坡說:“一個是‘犬’字,一個是‘吠’字。”佛印哈哈大笑說:“學士,你真會尋開心,小僧以為是什麼疑難字,這個‘犬’字的寫法是‘一人一點’嘛!”東坡又問:“那麼‘吠’字呢?”佛印回答道:“犬字旁邊加個‘口’就是‘吠’了!”蘇東坡聽罷也哈哈大笑說:“既然如此,那你快把藏起來的酒與肉端出來,一人一點,加上我這一口來吃吧!”說吧,兩個朋友不由相視而笑。有一天,蘇東坡在書房裏吃飯,桌上擺上了一大盤香噴噴的鮮魚,他拿起筷子剛要吃,忽然發現佛印和尚來了,心想:好個趕飯和尚,口福倒不淺。上次你把狗肉藏起來,虧我妙語出唇,方逼出你的狗肉,這回我也要難難你。於是,趕忙把魚藏在書架上頭。佛印在門外早看見了蘇東坡的藏魚舉動,也佯裝不知。蘇東坡笑嘻嘻地招呼佛印坐下,問道:“大和尚不在寺院念經,到舍間何事?”佛印一本正經他說:“有一個字不會寫,特來求教。”“但不知何字?”蘇東坡問。“就是貴姓‘蘇’字。”佛印答道。
蘇東坡一聽,便知佛印要開玩笑,但卻裝著認真的樣子說:“蘇字的繁體字上邊一個草字頭,下邊左麵一個‘魚’,右麵一個‘禾’。”佛印假裝胡塗地問:“‘魚’,放在右麵,‘禾’放在左麵,行嗎?”蘇東坡說:“這也行。”佛印接著說:“‘魚’,放在上麵呢?”蘇東坡忙道:“那有這樣的放法,當然不行啊!”佛印哈哈大笑說:“既然‘魚’放在上麵不行,那就趕快拿下來一起吃吧!”蘇東坡這才恍然大悟,明白了自己中了佛印和尚的圈套,笑著把鮮魚端了下來,與老朋友同進午餐。用符號表示意思的指事字並不是萬能的,有時表達得很不清楚。於是我們聰明的祖先又想出了一個造字的辦法:以上這則文史故事,實際上是拿會意字相互開的玩笑,會意字是另一種造字方法。用符號表示指事字,有時表達得不清楚,於是我們的祖先就把兩個或兩個以上的實物形體會合起來,從它們的聯係或配合上表示出一種新的,通常是抽象的意義。這種造字辦法叫會意。許多會意字是很有趣的,透射出先民們的豐富聯想和率真的態度。這也是後世文人墨客以字作遊戲的基礎。會意字如何會意會意,是把兩個或兩個以上的實物形體會合起來,從它們的聯係或配合上表示出一種新的、通常是抽象的意義。例如:把“日”和“月”合在一起造成一個光明的“明”字,把“鳥”和“口”合在一起造成一個鳥叫的“鳴”,把“刀”“牛”“角”三個字合在一起造成了一個解剖的“解”字。有些會意字的字素,看起來不像是一個字,倒像個符號,其實是個古字的變形,現在我們叫它偏旁或部首。例如“家”字上的“宀”,古時寫作,是屋子的象形。下邊的就是豬,那時候,人和豬常住在一個屋子裏,所以有豬的地方就常有人家。中國共產黨最早的領導人之一李大釗在北京一個女子大學教書的時候,對“家”字作了一個有意思的解釋。他說:“宀”是家的門,“豕”是豬,“宀”和“豕”合在一起成了“家”,意思是把婦女關在家裏喂豬,不讓出去參加社會活動。他號召婦女站起來,走出家門,參加社會解放的鬥爭。當然,這是從當時的社會情況出發對“家”字作的靈活解釋,不是家源分析。會意是為了補救象形和指事的局限而創造出來的造字方法。
和象形、指事相比,會意法具有明顯的優越性:第一,它可以表示很多抽象的意義;第二,它的造字功能強。《說文解字》收會意字1167個,比象形字、指事字多得多。直到現在,人們還用會意的方法創造簡體漢字或方言字,例如“灶、塵、國、仨、孬”等。會意字是由兩個或兩個以上的形體組合而成的,組合的方式多種多樣,交叉錯綜,這就是會意的方法所以“高產”、會意字所以多於象形字和指事字的原因。拿“人”和“木”說:“人”和“人”可以組合為“從、眾”,“人”還可以和其他形體組合為“保、伐、戍、付、伍”等;“木”和“木”可以組合為“林、森”,“木”還可以和其他形體組合為“析、相、采、困”等。因為會意字是兩個或兩個以上形體的會合,所以可以表示許多抽象的、用象形或指事的方法難以表示的意義。有些會意字,其造字之意頗能反映古人的某些概念,如“盜”字繁體作“盜”。上半部分“次”表示張口流出口水之意,下部分是“皿”,皿指盛食物的器皿。“盜”即古代之偷。如何用文字來表示偷的意思?古人用次、皿二字來表示:好吃的東西是偷的對象,這是一種頗為特殊的聯想,由此亦見古人造字時表情達意,十分大膽率真,也頗具幽默感。在用字的時候,偷的對象自然不可能有固定的範圍了。會意字有兩類,一類是異體會意,另一類是同體會意,異體會意字是由兩個或兩個以上不同形體的字組合而成,例如:莫、盥、典、鳴、休、焚、取、伐、陟、忐、忑等字;同體會意字是由兩個或兩個以上相同形體的字組合而成,例如:炎、林、森、晶、、焱、雙、多、哥、從、比、赫、棘、眾、磊等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