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2章 常用漢語溯源(3 / 3)

十六、“衣冠禽獸”源於官服

“衣冠禽獸”一詞,喻指其行為如同畜生的惡人。明代以前,人們要表述此意時,則常用“衣冠梟獍”(“梟”為食母的惡鳥,“獍”是吃父的惡獸)一詞。“衣冠禽獸”一詞,來源於明代官員的服飾。明代中期以前的“衣冠禽獸”是讚語,頗有點羨慕的味道。明代官員服飾規定:文官官服繡禽,武官官服繪獸。文官一品緋袍,繡仙鶴;二品緋袍,繡錦雞;三品緋袍,繡紮雀;四品緋袍,繡雲雁;五品青袍,繡白鷳;六品青袍,繡鷺鷥;七品青袍,繡”,”氵奚鳥

”,”束九鳥;八品綠袍,繡黃鸝;九品綠袍,繡鵪鶉。武官一品二品緋袍,繪獅子;三品緋袍,繪虎;四品緋袍,繪豹;五品青袍,繪熊;六品七品青袍,繪彪;八品綠袍,繪犀牛;九品綠袍,繪海馬。因此布衣做官作將被稱作“衣冠禽獸”。明朝中晚期,宦官專權,官場腐敗,文官愛錢,武將怕死,欺壓百姓,無惡不作,官將聲名狼藉。百姓視其為瘟神盜匪,於是便貶稱其義,稱為非作歹的文官武將為“衣冠禽獸”。其貶義之稱,最早見於晚明陳汝元的《金蓮記》。清代以來,“衣冠禽獸”遂用作貶義詞。

十七、“官樣文章”原是美稱

“官樣文章”原是美稱。歐陽修曾雲:“文章兩等:有山林草野之文,其氣枯槁;台閣之文,其氣溫潤。”王安國又雲:“文章須要官樣。”可見,“官樣文章”原是對溫潤、雍容、堂皇、典雅的廟堂佳作的讚美。到了清代,八股文盛行,官場上的文告律令等等,更多敷衍而不實際的虛文,這個成語轉指這類遵循套式的空洞無物的文字,已帶著輕視不屑之意了。到了近代,凡是徒具形式的例行公文和措施,都目之為“官樣文章”。這種變異,正與其他事物的演化一樣,有其社會、政治、文化等等曆史背景。

十八、“千裏送鵝毛”有因由

相傳唐貞觀年間,回紇使臣緬伯高,奉國王命令,帶珍珠寶物向唐朝進貢,同時還帶了一隻他們認為世間稀有的白天鵝。緬伯高親自用籠子裝著護送。到了湖北沔陽地區,他見天鵝口渴,便放它到湖裏喝水。一不小心,天鵝展翅高飛,倉促間,緬伯高隻抓得一把鵝毛。這便如何是好呢?他想來想去,隻好硬著頭皮,把鵝毛用絲緞包裹好,並附上自己寫的一首詩,送給唐太宗:“天鵝貢唐朝,山高路遠遙;沔陽湖失寶,倒地哭號啕;上複唐天子,請饒緬伯高;禮輕人意重,千裏送鵝毛。”唐太宗看了詩,見來使的思想負擔很重,便安撫一番,同時把天鵝毛誠懇地收下來,回送了一些中原土特產。從此,“千裏送鵝毛,禮輕人意重”便成為一句俗語了。不過略有變化,“人意”變為“情意”。

十九、“女大十八變”說

民間有句俗語:“女大十八變”。一般的解釋是女子到十八歲,相貌越來越美。其實並非如此。這裏的十八,並不是專指年歲說的,而是指多變而言,多變又為何以十八稱之?這又與《易經》上所述的爻卦直接有關。《易經?係辭》:“十有八變而成卦。”周文王在被囚中發奮治學,將八卦各取一字作為代稱,即乾、坎、艮、震、巽、離、坤、兌,各代表一定屬性的若幹事物,又以八卦中的兩卦相疊進行組合排列,演為六十四卦,三百八十四爻,並以此推測自然和社會的變化,說明陰陽的相互作用是產生萬物的根源,提出了“剛柔相對,變在其中”等樸素辯證法的觀點,並寫成了《周易》一書,被列為我國的《五經》之一。由於爻卦的相互組合,變化多端,六十四卦中,每卦都有十八次的變化,可謂變化之多。故胡樸安《俗語典》雲:“凡事物之多變者,俗並以十八言之。”由此可見,“女大十八變”是說女孩子長大,她的體貌心神等方麵,變化得很快、很多。

二十、“給人穿小鞋”有來曆

“給人穿小鞋”這句俗語的意思是背後使壞點子整治人。或者利用職權尋機置人於困難境地。從南唐到清末,多年來,我國漢族婦女一直沿襲著纏足陋習,把腳纏成弓形,美其名曰“金蓮”。在封建時代,男女婚姻全憑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雙方不得見麵,怎知女方腳大腳小呢?所以,媒婆說媒時,都要女方的鞋樣兒請男方定奪。為防受騙,男方同意了婚事就留下鞋樣,按照尺寸作一雙繡鞋連同訂婚禮物一並送至女家,成親時,新娘必須穿上這雙繡鞋。如果當初故意把尺寸弄小,自然就穿著不舒服,甚至穿不上,就要丟醜。後來人們把這種風俗逐漸引申到社會生活方麵,“給人穿小鞋”這句俗語,也就流傳開來。

二十一、“有錢能使鬼推磨”的傳說

東漢時,蔡倫發明了造紙,解決了寫字難題,從此人們改用紙寫字,於是,造紙生意興隆起來。傳說蔡倫的嫂子慧娘看了眼紅,急忙叫丈夫蔡莫去跟蔡倫學造紙。蔡莫急於賺錢,不等學完就匆忙回家辦紙坊。由於紙的質量太差,賣不出去。蔡莫望著滿屋子的草紙,一籌莫展。還是慧娘有辦法,她跟丈大嘀咕了一番,就裝死過去,讓丈夫用棺材把她收殮起來。待街坊鄰居趕來看時蔡莫便一邊燒草紙,一邊哭。燒著燒著,忽聽慧娘在棺材裏大叫:“把門開開,我回來了!”眾人嚇了一跳,壯著膽子把棺材打開,隻見慧娘一下子坐起來,油腔滑調地唱道:“陰間錢能行四海,紙在陰間做買賣;不是丈夫把紙燒,誰肯放我陰間來。”接著,她又說道:“剛才我是鬼,現在我是人。我到了陰間閻王叫我推磨受苦。丈夫給我送了錢,小鬼們為得幾個錢,都爭著替我推磨,這真是有錢能使鬼推磨呀!我把丈夫送給我的錢都交給了閻王,閻王就放我回來了。”鄉親們聽了慧娘編的鬼話。信以為真。紛紛拿錢向蔡莫買紙燒,為死去的親人贖罪。蔡莫的草紙很快賣光了。從此,“有錢能使鬼推磨”就成了人們形容金錢萬能的一句俗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