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遠侯去了大姨娘的院子的時候,大姨娘正招呼著丫鬟擺飯。
聽見寧遠侯來了,嚇了一跳,忙讓人扶著就往院子裏去了。
剛出了門,遠遠的就瞧見寧遠侯從張氏那走了過去。
“見過侯爺。”待他走到自己跟前,大姨娘忙欠了身子。“侯爺可用飯了?”
寧遠侯扶她起來,“還沒有,你晚上吃什麼,我同你一起用。”說著,就大步往屋子裏走。
大姨娘朝著身後的丫鬟使了個眼色,這才快步追了上去。
又吩咐了屋子裏的丫鬟上了茶,“妾身讓人擺飯去了,侯爺略坐坐。”
寧遠侯點了點頭,倒沒說什麼。
丫鬟很快就擺了飯,因著他留在這裏,所以比往日多了好幾道菜。
用了晚飯,寧遠侯坐在大炕上喝著茶,“你也過來坐,我有事同你說。”他拍了拍身邊的位置。
大姨娘心口一跳,想起那****說的話,越發覺得緊張,竟是連手腳都哆嗦了起來。
又怕自己表現太過,惹惱了他,忙用指甲摳進了手心裏,斜插著坐了下來。
寧遠侯倒是沒注意這麼多,隻是用手敲打著桌麵。
“上次同你說的那家的公子,今個我去瞧了瞧。看上去是個不錯的孩子,日後尋個外放,早晚會熬出頭來的。”
寧遠侯說的正是上次張氏提過的那戶人家。
他想了幾日,還是過來同大姨娘說了。大姨娘久不出門,倒也沒別的想法,隻求侯爺好好看看人品,別誤了四小姐的終生。
如今聽見寧遠侯這麼一說,大姨娘也算是鬆了一口氣。
“侯爺都說好,那自然是極好的了。”大姨娘笑著給他斟茶。“隻不過,聽侯爺說起,那家公子是嫡出,會不會……”
大姨娘隱了後麵的半句沒敢說出來。
她雖然是四小姐的生母,可薛靜嬋也隻能喚她一句姨娘。說的多了,倒顯得自己多事。
隻是想到那個生下來的時候軟綿綿,一直身體不好的女兒,大姨娘心裏多少還是擔心的。
果不其然,寧遠侯聽見這話,略皺了眉頭。
“陳家也不是什麼勳貴家,又是小兒子,不會看重這些的。”寧遠侯擺了擺手,“我覺得不錯,嬋姐兒年紀大了,總不能一直耽擱下去。”
大姨娘心裏也明白,隻是怕女兒所嫁非人罷了。
“妾身不懂這些,自然是侯爺說了算。”
一副低眉順目的模樣。
寧遠侯點了點頭,自然是要他來拿主意的。隻是到底曾經也疼愛過她,這才來和她說一聲。
“那我就讓人給陳家傳個話,過幾日就會有消息了。”寧遠侯囑咐著。“我沒同你說之前,先別讓嬋姐兒知道。”
大姨娘自然明白,“妾身省得的,侯爺放心吧。”
寧遠侯這才點了頭,又想著要怎麼讓人給陳家傳話。
到了晚上,自然而然的也就宿在了大姨娘這裏不提。
二人本沒同別人說,可是第二日整個侯府裏就傳遍了,說是侯爺把四小姐許配給了一個正七品的主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