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寧遠侯鬆了口，張氏雖心裏覺得委屈，還是強忍著道，“既然是從妾身的院子裏傳出來的，那就都叫來好好的問問。妾身不冤枉大姨娘，侯爺也別冤枉了妾身。”
她心裏到底是難受的，說出的話來也不似往日那般得體。
寧遠侯見也沒有別的辦法，隻得點了點頭。
張氏抹了把淚，抬步就出去了。
不一會兒的功夫，崔媽媽就帶著院子裏的丫鬟、婆子都進來了，滿滿的站了一整個屋子。
有不少粗使的丫鬟婆子從沒進過主屋的，正抬眼四處的打量著。
張氏也不惱，隻坐在寧遠侯的身邊，淡淡的問道。
“以往你們說說閑話，隻要是沒耽誤了事，我也沒說什麼。沒想到，你們居然把這當成了縱容，到底是誰傳了四小姐的閑話，趕緊給我站出來。要是讓我查到了，你們該知道我的手段。”
張氏待下人說不上好，平日裏雖也有賞賜，但要是犯了錯罰的也挺狠的。
這話一出，屋子裏的奴才們都瑟瑟的不敢說話。
寧遠侯一直閉著眼睛，等到張氏說完才睜開，“崔媽媽先說吧。”手裏把.玩著桌子上的佛手柑，“你是夫人身邊伺候的老人了，這院子裏的事該是瞞不過你的眼睛。”
張氏心裏一滯，這是還懷疑她了。
崔媽媽也是一凜，她自然知道府裏都傳了什麼，隻是今日一直沒得空和張氏說，不承想就被侯爺知道了。
她站在當首，寧遠侯的目光像刀子一般落在她身上，嚇得她一個激靈差點跪下來。
“老奴倒是聽說了一些，隻是夫人今日事多，便沒來得及同她說呢。”崔媽媽不敢抬頭，“老奴已經嗬斥過院子裏的奴才們了。”
答非所問，寧遠侯擰眉。
張氏心裏急得不行，可是一見寧遠侯沉著臉，也不敢多言。
“本侯隻是問你，可知閑話是從哪裏傳出來的，何曾問過你這些了？”
崔媽媽忙點了點頭，“侯爺問的，老奴並不知道，隻是聽到了一些閑話罷了。”
她是真的不知，況且就算知道，此時也不能說啊。
寧遠侯卻因此料定了她沒有說實話，“你這老奴才平日裏仗著夫人在府裏為非作歹，當本侯不知道？今日之事，原本知曉的不過三個人，如今鬧得沸沸揚揚的。本侯瞧著，怕是你說的吧？”
寧遠侯說的雲淡風輕，可一個眼神掃了過去，崔媽媽登時就跪了下來。
她要是有半點遲疑，這條命估計就沒了。
崔媽媽伏在地上，連聲求饒，“侯爺明鑒，老奴昨日請了假回家，到了下晌才剛剛回來，這事實在不是老奴做的啊。”見寧遠侯不信，咬了咬牙道，“老奴不過是個奴才，就算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在背後排揎小姐們啊。”
崔媽媽自幼和張氏一起長大，見她這般，張氏頗有幾分不忍，“侯爺……”
寧遠侯卻丟給了她一個眼神，“奴大欺主說的就是你這種人！”他冷冷的道，“夫人都是讓你給帶壞了，從明日起，你就不用進府裏來伺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