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肮髒交易
周輝的手下落網的當天,周輝便得到了消息,拆遷工程進入了尾聲,隻差幾個釘子戶沒有動,在這個關鍵時候把他的馬仔都抓了,周輝心急如焚。
正在同昌洗浴中心和兩個小姐鬼混的周輝接到手下的電話,便再也沒心思和兩位小姐鬼混了,讓倆個幫他‘吹簫’的小姐趕快起身,披上一次性的睡衣,就出門去找自己隔壁的客人劉鍾祥,周輝推門而入時,‘雙飛’的劉鍾祥正在添床上四爪朝天的肉彈小姐的‘玫瑰花’,一個四肢無肉,骨瘦如柴的骨感小姐,正在劉鍾祥拱起的臀部嚐他的‘菊花’,周輝破門而入令劉鍾祥十分尷尬。
周輝驚訝地說:“劉秘書沒想你好這一口。”
不好意思的劉鍾祥抬起頭吐了一口涎水,訕笑道:“好玩,這小姐的東西還蠻幹淨。”然後坐起身子問周輝,才玩了幾分鍾,跑過來幹嘛。
周輝告訴他自己的馬仔出事了,在環球歌廳全被抓走了,自己要去想辦法撈人,沒了這些難兄難弟,自己就成了光杆司令,讓他們繼續玩,自己下去把賬結了,先走,下次有機會再陪大家玩個痛快。
劉鍾祥搖了一下自己的脖子,然後說:“你別著急,先打聽是為什麼事,也許沒什麼事,你去了又能怎樣?要考慮有什麼關係可以找。”
周輝一時半會想不到自己能找什麼關係,劉鍾祥讓骨瘦如柴的小姐去把另一間房的譚鐵強叫來,也許譚有熟人,自己認識的都是高官,這種小事找他們犯不著,萬一不行自己隻能從上往下找關係打招呼,讓周輝放心,不管多大的事,保證幫他把事情擺平。
斜對麵包廂裏的譚鐵強穿著睡衣,趿著拖鞋,被小姐帶進來,問明了原因之後,想了一會說:“我的姨妹她的小叔子在文昌區刑警隊,也許我可以讓他打個電話,打聽一下是怎麼回事。”
劉鍾祥上心地說:“老鐵,這事你一定要幫周老弟一把,都是自家兄弟,你不幫誰幫,我的關係雖廣,但都是高官大人物,用起來麻煩,不到關鍵時候最好不用,因為他們有大用處。”
譚鐵強開始打電話,幾個小姐都穿上了製服擠在包廂裏,等這三個客人忙事,不知待會還要不要服務,劉鍾祥讓小姐們別著急,待會繼續。
譚打了幾個電話之後,終於把電話打到了在文昌區刑警隊的小姨子的小叔子,盡管繞了幾層關係,對方接了電話,還是知道他是誰,說自己的小嫂子,也就是譚鐵強的小姨子剛給自己打了電話,譚告訴他自己的一個朋友在國立大學門口搞拆遷工程,剛才手下的人不知什麼原因,都被抓了。
對方告訴譚,人肯定不是區分局抓的,也不會是派出所抓的,自己對區裏所裏的情況都很熟,不會不知道動靜,這兩天市局在督促分局掃黃打黃,好像是在搞嚴打,而且與以往不同的是悄悄地在搞,估計人是被市特警隊或是防暴大隊弄走了,如果需要的話,自己可以打電話問一下,看環球歌廳的人到底是哪裏抓的。
周輝三人等了二十分鍾,對方又給譚鐵強打來電話,說打聽到了,是被市局特警隊抓走了,共抓了滿滿一車人,好像是因為裸陪跳脫衣舞。
劉鍾祥讓譚鐵強給對方說,看能不能想辦法把人撈出來,待會晚上一起宵夜見個麵,該花的錢周輝自然會花,關鍵是早點把人弄出來,對方答應試一下。
有了這個消息,劉鍾祥開心地說:“看見沒有,應該沒有什麼大問題大家還是先玩,把這兩個小時混過去,再約對方見個麵,我估計就差不多了。”
譚鐵強也讓周輝先去玩,待會有了消息自己立刻會告訴他,周輝無奈,隻得回了自己的包廂,兩位小姐也跟著他進了包廂,脫下製服繼續幫他吹。
這時的周輝是一點心思也沒了,他有一種隱隱的不安的感覺,自從陳開元淹死以來,少了這座靠山,他心裏就有些不踏實,以前有什麼麻煩,隻要陳開元出麵,總有辦法解決,而今,陳死了,一切都變得沒有了定數,正是因為如此,在秦副市長的喪事期間,經何秘書介紹,認識了劉鍾祥這個神通廣大的能人 之後,他一直在跟劉拉關係。
每一個官場的紅白喜事,其實都是搞關係的好機會,這種場合往往各方麵的人物都要聚首,尤其是平時想請都請不到的大忙人,在這種場合,經人介紹喝點酒,留下一個深刻的印象,日後就可以跟對方聯絡,找到合適的見麵時間,所以周輝一直熱衷於各種人物的生日宴、婚喪場所,伸手不打笑臉人,無論是哪種場所,有要願送一份薄禮,別人總不會將客人拒之門外。
隻要坐上酒席,就有了扯上關係拉關係攀關係的機會,周輝作為一個二勞釋放人員,之所以能接點工程掙點錢,就是因為他發現了這個搞關係的門道,所以,不管哪個當官的,哪怕是與自己沒什麼關係,有場子他也趕,死人也不例外,因為死人也有剩餘價值。
而且死人還有一條好處,那就是其親友不知自己與死者到底是怎樣的關係,可以任由自己編造,以後,當用得著其親友的時候,送點禮拎上門,請托辦事,其親友往往也能助一臂之力,他在社會上摸爬滾打一二十年,明白了一條道理,有關係走遍天下,無關係寸步難行,搞關係比什麼都重要,隻要搞定了一個當官的,就可以改變命運,他從一個街頭混混,混到今天也算有點臉麵,有和達官貴人一起吃喝商談生意的機會,也就是搞定了一二個人,一個讓他在社會上求生存立穩了腳跟,一個讓他發了點財,還幫他弄了個區政協委員的身份,他是受益無窮。
如今,他又盯上了劉鍾祥這個大忽悠,希望這個大忽悠能為自己搞更大的關係打開局麵,成就他更大的事業,今天他請劉出來瀟灑本無具體目的,卻正好撞上了手下被抓,劉拖來的譚鐵強馬上就發揮了作用,在這漢沙的圈子裏,繞來繞去,不管哪個部門隻要肯扯關係,總是能扯上關係,再次證實了他的理論。
兩位小姐賣力地為他服務著,因為他分心,注意力不在享樂上,因而身上沒什麼反應,兩個小姐很是著急,希望他注意力能集中一點,否則不會有結果。
無賴周輝卻態度惡劣地說:“倆個人都吹不出來,夥計,那是因為你們口活不行,吹不出來,那我今天可不結賬'''遇上這樣的嫖客,兩位小姐也是無奈,隻得使出渾身解數,讓他產生快感,盡管她們心裏很清楚,周之所以硬不起來,是因為周精力不濟,玩的太多,又喝了酒。
二十分鍾後,心神不寧的周輝等來了消息,譚鐵強敲開門後告訴他對方回話說,已經打聽清楚了,市特警隊抓的人,現在是非常時期,市裏統一部署的掃黃打黑行動,為了防止通過關係撈人放人,這次行動的指揮部設在市局會議室,馬俊芳政委負責督辦,集體辦公,不管遇到什麼人都要求公事公辦,打招呼走關係的人要實行登記,所以沒人願意出麵幫忙,對方無能為力。
聽了這話,周輝再也沒心思玩下去,他趕走了兩位小姐,讓譚鐵強跟劉鍾祥打個招呼,自己下去買單,先走一步。
周輝離開洗浴中心已是晚上十一點半,正是漢沙夜生活最繁忙的時間,他邊駕車邊不停地給自己的狐朋狗友打電話,打聽誰在市公安局有熟人關係,請朋友出來喝晚茶,開著他的本田越野車,在燈火輝煌的鬧市區盲目地奔跑著。
在見了兩位關係後,他得到的都是與譚鐵強相同的回話,他最終才意識到,這次問題可能比較麻煩,回到月湖的新居已是深夜二點,老婆孩子早已睡了。
他悄悄推開房門,看了熟睡的老婆一眼,然後帶上門,坐在客廳裏抽了一支煙,喝了二口水,因為剛陪朋友喝了酒,他感到大腦裏亂糟糟的,想睡又擔心睡不著,手下的馬仔一下被抓了十幾個,工程還沒完工,輕軌公司的工程進程款也沒結回來,在這個關鍵時刻出了這個意外的事情,他五心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