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 詭道之“幕”經:虛而實的煙幕術2(1 / 3)

詭道方略之:郭敬循環浴馬計

公元330年(東晉成帝鹹和五年),後趙國荊州監軍郭敬奉命攻打東晉襄陽。東晉軍隊駐守襄陽的都是精兵強將,駐守長官東晉南中郎將周撫更是驍勇異常,敵眾我寡的形勢極為明顯。

這時,後趙主石勒一時派不出兵將支援郭敬,他想出了一條應急之計,連夜派人傳令郭敬:“如果周撫派人來觀察樊城軍情,你要想盡辦法,讓他知道我們後趙軍隊先不跟你周撫打,等過了七八天,我們的大隊騎兵來了,再想辦法揍你們。到那時候,你們就插翅難飛啦!”

郭敬接到軍令,心想:“大王這話是不錯,可要變成一種行動,這可是一大難題啊。”郭敬的腦海裏隨之跳躍過一串串重複的字眼:“大隊騎兵,戰馬;大隊騎兵,戰馬……”

“對,有啦!”郭敬一拍桌子,不禁接著自言自語:“製造聲勢,讓周撫覺得我們好像大隊騎兵來了。來他個‘循環浴馬計’!”

第二天,很多負有特殊使命的士兵出動了。他們手執馬鞭,吆喝著將成群戰馬趕到河邊,讓它們俯首吸水,涉水洗澡。他們讓這些馬循環出現。白天、黑夜,都有馬群在川流不息地洗澡。

這軍情,給周撫派出的便衣遊動哨發現了,忙趕回襄陽,直奔周撫處,氣喘籲籲報告:“周大人,後趙戰馬正在河邊洗澡。白天洗,晚上也洗,馬兒多得數不清。”

周撫心中悄悄不安:“莫非後趙援軍到了?”心驚肉跳一陣之後,馬上連夜逃奔武昌而去。郭敬不費一兵一卒,當夜占領了襄陽城。

後趙主石勒喜聞戰報,當場發下一令:郭敬升任荊州刺史。

詭道“幕”經之五:暗渡陳倉

韓信“明修棧道,暗渡陳倉”是中國曆史上有名的戰例,也為人們所津津樂道的詭道幕經。韓信這一招,奠定了劉邦大業的基礎,後來有很多兵法家效法韓信,兵法家探尋源流,究其真諦,使“暗渡陳倉”成為三十六計中的一計。

“暗渡陳倉”的前提,是“明修棧道”,即公開地展示一個讓敵人覺得愚蠢或者無害的戰略行動,以使敵人鬆懈警示。在公開行動的背後,或有真正的行動,或去轉移防衛,趁敵人被假象蒙蔽而放鬆警惕時,給敵人以措手不及的致命打擊,自己則在沒有遭到任何抵抗或防備的情況下,出奇製勝。

這種計謀,不僅用於兵事,生活舞台上的男女們,便不時地演出“明修棧道,暗渡陳倉”的好戲來。

“暗渡陳倉”和“聲東擊西”有相似和不同之處,相似處是:兩者都是虛張聲勢,製造一種假象迷惑敵人,在假象的掩蓋下,采取真實行動。不同之處是:“暗渡陳倉”是同時采取真偽兩個行動,表麵上采取一個對敵方無大害的行動或采取讓敵方覺得愚蠢的行動,如“明修棧道”,以麻木敵人;暗地裏則施行一個重大的打擊敵人或擴張我方的行動,如韓信“暗渡陳倉”;“聲東擊西”是一個打擊行動,真偽兩個目標,有意地把敵注意力領開。如果混淆兩個計謀的作用以及操作方法,就會招致災禍,如薑維把“暗渡陳倉”弄成“聲東擊西”,而“聲東擊西”又被鄧艾識破,結果鄧艾先占據陣地,以逸待勞,給薑維以迎頭打擊,使薑維大敗。

在現代經商賺錢的經營活動中,“暗渡陳倉”是商家常用的妙計,此計是指製造假象,迷惑對手或消費者,使其購買本企業的產品或者要本企業為之提供服務,達到占領市場的目的,但就在真正使用這一妙計的時候,必須事先“明修棧道”,以迷惑對手,還不能讓對手看出破綻,方能順理成章地實現自己的企圖。

詭道方略之:柏舉之戰

吳國是春秋時期長江流域下遊的一個國家,原本是楚的屬國,吳君壽夢時開始崛起。晉國為與楚國爭霸,采取聯吳製楚之策,派楚國亡臣巫臣帶著一隊戰車來到吳國,教吳人乘車、禦射、列陣,吳軍由此而學會了車戰。此外,吳國與晉國交好後,經濟、文化也得到發展,國力逐漸強大起來。於是,吳君壽夢慢慢萌生了走出國門的意圖,自號吳王,欲與門外的南方大國楚國在疆場上一試。公元前584年,吳軍新編水陸大軍齊出,一舉攻下楚國淮河重鎮州來。此後近70年間,雙方先後發生過十次大規模的戰爭,幾成世仇。在這十次戰爭中,吳軍全勝六次,楚軍全勝一次,互有勝負三次。公元前515年,吳國公子光奪得吳國王位,稱吳王闔閭。闔閭即位後,立誌稱霸天下。他整軍經武,任用楚國亡臣伍子胥、伯豁為謀士、大軍事家齊人孫武為將軍,教授兵法,操練隊伍,使吳國出現國富兵強的勢頭。

楚國是南方大國,春秋以來吞並的諸侯國最多,但自公元前516年楚昭王即位後有江河日下的趨勢,不僅內政腐朽,而且又與周邊國家如唐、蔡等國不和。公元前512年,吳王闔閭在先後滅掉歸附楚國的小國徐國和鍾吾國後,便想趁機大舉伐楚。但孫武認為楚國實力仍很強,便進言道:“楚國是天下強國,非徐國和鍾吾國可比。我軍已連滅二國,人疲馬乏,軍資消耗,不如暫且收兵,蓄精養銳,再等良機。”伍子胥也勸吳王道:“人馬疲勞,不宜遠征。”並獻策說:“現今楚國內部不和,我軍如用一部人馬出擊,楚軍必定全軍出動,等楚軍出動後,我軍再退回,這樣經過幾年後,楚軍必然疲憊不堪。那個時候,便可考慮大舉伐楚。”吳王采納了伍子胥的建議,將吳軍分為三支,輪番騷擾楚軍。當吳軍的第一支部隊襲擊楚境的時候,楚國即派大軍迎擊。待楚軍出動,吳軍便往回撤。而楚軍返回時,吳軍的第二支部隊又攻入了楚境,如此輪番襲擾楚國達6年之久,致使楚國連年應付吳軍,人力物力都被大量耗費,國內十分空虛,楚軍將士疲於奔命,鬥誌沮喪。

公元前506年,楚國令尹囊瓦率軍圍攻已歸附吳國的小國蔡國,蔡在危急中向吳求救。吳國遂打起興師救蔡的旗號,吳王闔閭親自掛帥,以孫武、伍子胥為大將,闔閭的胞弟夫概為先鋒,傾全國3萬水陸之師,乘坐戰船,由淮河溯水而上,直趨蔡境。囊瓦見吳軍來勢凶猛,不得不放棄對蔡國的圍攻,回師防禦本土。當吳軍與蔡軍會合後,另一小國唐國也主動加入吳蔡兩軍行列。於是,吳、蔡、唐三國組成聯軍,浩浩蕩蕩,溯淮水繼續西進。進抵淮衲(今河南潢川,一說今安徽鳳台)後,孫武突然決定舍舟登陸,由向西改為向南。伍子胥不解其意,問孫武:“吳軍習於水性,善於水戰,為何改從陸路進軍呢?”孫武答道:“用兵作戰,最貴神速。應當走敵人料想不到的路,以便打它個措手不及。逆水行舟,速度遲緩,吳軍優勢難以發揮,而楚軍必然乘機加強防備,那就很難破敵了。”說得伍子胥點頭稱是。就這樣,孫武挑選3500名精銳士卒為前鋒,迅速地穿過楚國北部大隧、直轅、冥阨三道險關,直插楚國縱深。不出數日,挺進到漢水東岸。

當吳軍突然出現在漢水東岸時,楚昭王慌了手腳,急派令尹囊瓦和左司馬沈尹戍,傾全國兵力,趕至漢水西岸,與吳軍對峙。左司馬沈尹戍向令尹囊瓦建議:由囊瓦率楚軍主力沿漢水西岸正麵設防。而他本人則率部分兵力北上方城(今河南方城),迂回吳軍的側背,毀其戰船,斷其歸路。爾後與囊瓦主力實施前後夾擊,一舉消滅吳軍。本來,這是楚軍擊敗楚軍的上策。囊瓦起初也同意了沈尹戍的建議。可是在沈尹戍率部北上方城後,楚將武城黑卻對囊瓦說:“如果等待沈尹戍部夾擊,則戰功將為沈尹戍所獨得,不如以主力先發動進攻,擊破東岸吳軍,這樣令尹之功自然居於沈尹戍之上。”大夫史皇也說:“楚人討厭你而讚揚沈尹戍。如果沈尹戍先戰勝吳軍,功在你之上,你的令尹之位也就難保了。最好趕快向吳軍進攻。”囊瓦一聽,覺得有理,遂改變原來的作戰計劃,在沒有充分準備的情況下,傳令三軍,渡過漢水,向吳軍進攻。

孫武見楚軍主動出擊,正求之不得,遂采取後退疲敵、尋機決戰的方針,主動由漢水東岸後撤。囊瓦果然中計,揮軍直追。吳軍以逸待勞,在小別(在今湖北漢川東南)至大別(今湖北境大別山脈)間迎戰楚軍,三戰三捷。囊瓦連敗三陣,便想棄軍而逃。史皇對他說“國家太平時,你爭著執政,現在作戰不利,你就想逃跑,這是犯了死罪。現在你隻有與吳軍拚死一戰,才可以解脫自己的罪過。”囊瓦無奈,隻得重整部隊,在柏舉(今湖北麻城,一說湖北漢川)列陣,準備再戰。

公元前506年11月19日,吳軍趕到楚軍陣前,列陣相峙。吳軍先鋒夫概對吳王闔閭說:“囊瓦這個人不仁不義,楚軍沒有幾個願為他賣命。我們主動出擊,楚軍必然潰逃,我軍主力隨後追擊,必獲全勝。”闔閭不允。夫概回營後,對部將說:“既然事有可為,為臣子的就應見機行事,不必等待命令。現在我要發動進攻,拚死也要打敗楚軍,攻入郢都。”於是率領自己的5千前鋒部隊,直闖楚營。果然楚軍一觸即潰,陣勢大亂。闔閭見夫概部突擊得手,乘機以主力投入戰鬥,楚軍很快便土崩瓦解。史皇戰死,囊瓦棄軍逃往鄭國。楚軍殘部撤到柏舉西南的清發水(今湖北安陸西的溳水),吳軍半渡而擊,俘虜楚軍一半。渡過河的楚軍逃到黨務工作雍澨(今湖北京山縣境),正埋鍋造飯,吳軍先鋒夫概部追至,楚軍倉皇逃走。吳軍吃了楚軍做的飯,繼續追擊。楚左司馬沈尹戍得知囊瓦主力潰敗,急率本部兵馬由息(今河南息縣境)趕來救援。吳軍先鋒夫概部在沈尹戍部突然的淩厲反擊下,猝不及防,一下被打敗。吳軍主力趕到後,孫武指揮部隊迅速將沈尹戍部包圍。盡管沈尹戍左衝右突,奮勇衝殺,受傷三處仍無法衝出包圍。最後沈尹戍見大勢已去,遂令其部下割下自己的首級回報楚王。隨後吳軍一路向郢都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