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砂壺的鑒賞與辨偽是一項專業性很強的工作,既需要有廣博精深的知識,又需要有大量的實踐經驗;既需要不斷用書本知識去武裝自己的頭腦,又要在實踐中去檢驗它,靈活地運用它。在運用這些知識的時候,還不能過於拘泥。孟子曾說過“盡信書不如無書”。總之,要我們綜合地進行考察,不要隻知其一,不知其二,更不知其三。辨偽需要運用所學知識,冷靜地分析,理智地判斷,不能頭腦發熱,感情用事。但這不是說在鑒賞過程中,排斥人的主觀感覺或感受。事實上,一個極有實踐經驗的鑒賞家,有時不需要對作品進行細致入微的觀察,單憑感覺也可以做出正確的判斷。這種感覺有時隻是短短的“一瞥”便會產生。但是這短短的“一瞥”後的正確感覺,絕不是輕易可以得來。它往往是鑒賞家長期實踐、積累經驗的結果。這種正確的感覺是對事物最微妙的境界的領悟和把握,是紫砂壺鑒賞的最高層次。它已經脫離了紫砂壺的泥料、造型、工藝、火候、裝飾、功用等層麵,而進入了紫砂壺的風格、神韻等更高的層麵。所謂風格,既指時代風格又指個人風格,所謂神韻是指表現在作品造型、裝飾手法、工藝筍以外的獨特的神采與韻味,是看不見摸不著、而又實實在在存在的一種紫砂壺的精神氣質和內涵。對於這種紫砂壺微妙的精神內涵——神韻的領悟,有時就要憑個人的感覺。在這裏,也許理性反而退居次要地位。這正是一個人鑒賞水平達到某種高超境界的標誌,是“隻可意會,不可言傳”的玄妙境界,也是每一個鑒賞者應該追求的境界。這種境界,對技藝高超的壺藝大師徐友泉來說,直到晚年才有所領悟。即他所說:“吾之精終不及時(大彬)之粗!”對於鑒賞家來說,這種境界是畢生實踐的總結與升華。所以從某種意義上說,紫砂壺的鑒賞,不能停留在眼觀、手摸、耳聽(敲擊聽聲)、鼻嗅(出土壺有古墓氣味,仿舊壺有異味)的水平上,而要與作品“神會”或“神交”。這種鑒賞中的心領神會,表麵看來是非常玄妙,但並不是可望不可及的,庖丁解牛“以神遇不以目視”,不是古已有之嗎?
這些文字意在使朋友們在收藏過程中少花冤枉錢,少走彎路,少些“上當受騙”之事。並想以此作為朋友們在紫砂壺收藏方麵的入門向導。它也許對於你的鑒賞知識的提高會有一定幫助,但是它不能代替你的收藏實踐。在鑒賞與辨偽過程中,雖然也有一些訣竅,但更需要靠讀者自己去心領神會。一本小書不能、也不可能一下子將一個對紫砂壺一無所知的人變成“以神遇不以目視”的專家。盡管如此,筆者仍寄希望於廣大讀者和紫砂壺藏友。
畢竟,我們同屬於炎黃子孫,弘揚我國的傳統文化是我們分內的事,我們責無旁貸。在此,謹向我的讀者表示深深的謝意。
精美絕倫的金籠銀碾
我國曆史上用金、銀、銅、錫等金屬製作的茶具時有所見,也出土過一些,其中以陝西扶風法門寺唐塔地宮出土的一組金銀茶具最為精美華貴。它們不僅造型新穎,工藝精美,裝飾華麗,屬於罕見的文物珍品,而且還是我國迄今為止留存於世的惟一的唐宮廷茶具實物,為研究唐代飲茶方式提供了重要資料,亦使人們對古籍中“吃茶”一詞有了新的認識。下麵就依其功用予以介紹。
金銀絲結條籠子:是用於裝茶餅,在溫火上炙烤茶的器具。籠體近橢圓形,上有四曲形蓋,口邊與底邊均有定形圈甲與籠身套台。籠身有提梁,蓋與提梁間用銀絲鏈相連。下有四足,上端為天龍鋪首形,下端用銀絲盤屈成渦紋足跟。蓋頂平坦,中部用金絲編織成一朵“塔形花”,四周襯以金絲蓮葉,並以金絲雲氣紋壓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