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水還是有些熱,冷無月極為惱怒,就算是刺骨的水,也難以壓下心中的無名火。一號,他確實對她青睞有加,但是卻不是因為他愛一號,而是純粹的欣賞,而她卻不一樣。
若說,這輩子,什麼叫一見鍾情,他怕是比任何人都相信,都明白些。第一次看到她時,也以為他是男人,當初還拿她和自己比較了下,想來除了一個會做飯之外,就沒有其他長處。而她不一樣,他聰明,又會解毒,會品茶。
他以為她會是他的知己,沒想到,卻成了她的仆從。這些年,他自己也沒想到,當日的無影樓叱吒風雲,卻被他解散,隻是不想為她立仇家。可以堂堂正正的和她走在一起,這麼多年,陪著她,感受到她身上那淡淡的疏遠感,心裏很是失落。
不曾想,她會答應那般要求,嫁給他,不知當時有多開心,可是卻不曾見她開心過。雖然不知道那日她燒掉的是什麼,就算是派遣人去換香也未曾找到隻言片語。她做事很是精細,想來逍遙留給她的,必定是關於東方傾城的,否則也不會引得她那般失態。
冷無月越想越心煩,就去了酒庫搬了好幾酒,抱著去了房頂之上,一個人對著寒月,猛灌著,不知道喝了多少壇子,喝醉了就躺在房頂上睡覺,倒也過得頗為愜意。那些無影樓的屬下看見他那般,也不敢前去打擾,隻是抱了床被子給他蓋上。
一人睡在屋頂,一人睡在房間,二人都是酩酊大醉,雖然是夫妻,可是卻不同心。
等雲裳醒來的時候,頭疼的厲害,桌上放了一碗醒酒湯,下麵是暖爐子,一直暖著,倒也不會涼。起身,喝了兩口,看見桌案上有一封書信,雲裳看了一眼,接著喝完手裏的湯。
拆開來,細細的看著,他的字瀟灑奔放,筆力遒勁,可是現在不是看書法的時候。大意就是,他說最近聽說,月貝心草已經到了成熟的階段,所以前去采摘。
雲裳拿著信,也未曾留在心上,隻是坐在那裏煮了杯茶,月貝心草采摘倒也不凶險,隻要小心些,無月的能力,他自是信得過的。喝了茶之後,覺得有些餓,準備前去尋找吃的,已經有人給她備了飯,隻是過來送飯的人臉色不大好。她隱約猜到昨晚,可能喝醉了,說了些不該說的話,惹的大家不快。
現在也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餓的前胸貼後背,怎麼也沒有力氣去想。這個想問題,還是吃飽之後,否則,還沒想到,就餓死了,太不值了。雲裳拿著筷子,勺子,食指大動,吃的極為歡快。雖然沒有冷無月做的好吃,但是這已經算是好的了,也許是餓的太狠,所以吃的甚是痛快。
吃完之後,也無人前來收拾,就自己拿著碟子,碗筷去了廚房,廚房內倒有人接了過去,洗刷。雲裳確信,定然是昨晚自己說了些不該說的話,惹到冷無月一夜未歸,早上又跑出去采摘那什麼破草。
一時間有點鬆了口氣,坐在涼亭內看花,馬上就要入冬來,天氣漸寒了起來,要留著幾套厚衣服才好。一個人坐在那裏,極為安寧,等冷無月回來,再去布莊裁些衣服回來,她自己懶得跑。準備撫琴,卻無心前去,隻好拿了棋來,一個人靜靜的坐著下棋。
“雲姐姐,無月哥哥說去采什麼貝草,過幾日才能回來。”非非跑過來笑著說道:“想必雲姐姐一個人悶的慌,我們就留下來陪你幾日可好。”
“小兔崽子,想都別想,乖乖的回去。”茶農有些惱怒的吼著,白胡子都氣的翹了起來,頗為冷的說道:“若是你們不回去,冷無月那小子別想從我那裏拿茶葉來。”
赤果果的威脅,雲裳挑眉看了他們幾人,該辭的也該辭了,今日一走,山莊確實就隻有她自己了,確實有些無聊。索性不說話,接著跟自己下棋。
“高處總是很冷的。”醫仙看了一眼棋局,笑著說道:“下棋總歸是要兩個人一起下,才有韻味。一個人,總是缺少些刺激。”
說完之後,就和事事非非一起離開,雲裳又落了一子,心已經不在棋盤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