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無心人遇煩心事(1 / 2)

一個人下棋著實無聊一些,據說,連對手的心思都猜得到,自然無聊到了極點。雲裳不緊不慢的下完了一盤棋,甚至沒有起身相送那些人。她認為凡是都是好聚好散,來了便是來了,自然歡迎,不來也無妨,芙蓉山莊也不缺人。

性冷的人,大抵如此。來與不來都與她無關,這些人不過是匆匆過客,如花落花開,雁去雁來。太過自然了,所以對她來說,沒什麼。

可是這次茶農來了,也願意和她說話,怕是看著她回護事事非非的麵上。雲裳收了棋子,淡笑不語,一個人待在莊內,未免無聊了些,索性一個人走著出去玩。入了冬,天氣未免涼了些,裹了裹身上的披風。

今日天氣甚好,除了冷了些,到不至於起風,街頭的叫賣聲分外的響亮。雲裳笑了笑,隨手買了一串糖葫蘆,丟下一錠銀子,那小姑娘皺眉看著雲裳。

“公子,我沒錢找你。”小姑娘皺著眉看著她,那張被凍的紅紅的臉上很是無奈,也滿是倔強。衣服雖然幹淨但滿身補丁,眼神又黑又亮。

“我喜歡這糖葫蘆。”雲裳淡笑著說著,她的年紀不大,也十多歲的樣子,比逸兒小了些。逸兒有傾城自然衣食無憂,而她卻為了生計奔波,大概這就是命。

“那就送給公子,這,我不能要。”那個小姑娘有些遲疑的把銀子給遞過去,雲裳剛咬了一個糖葫蘆下來,差點咬到舌頭。

“你有心事?”雲裳淺笑著問道,眼神不禁柔了起來,接著問道:“可是家裏有病人?”

“你怎麼知道?”小姑娘詫異的看著他,眼神似有光芒閃過,但隨即暗了下去,接著道:“娘親已經病了很久。”說著說著,聲音就小了下去,雲裳一邊看著她,一邊吃著糖葫蘆。

“因為,這有淡淡的藥香,帶我前看看去。”雲裳又拿了一串,接著說道。小姑娘眼神頗為明亮,忙不迭的點頭前去。

雲裳發現今天真是沒事找事,跟著那小姑娘還一直罵自己,可能是最近閑瘋了。一定是這個原因,雲裳記得,她那般神情,像極了初見落梅之時,那時候落梅隻有七八歲。也有她那般堅決,看著她端著飯過去,想接又不接的樣子。她不應該來的,今日本不該出莊的。

走了一路,心裏暗罵自己一路。有些覺得那個糖葫蘆,有了淡淡的藥香感覺更好吃了些,吃完手裏的糖葫蘆,小姑娘看著他掩嘴偷笑。雲裳看著她,不解,隻是見她拿了一個洗的褪了色的帕子,指了指嘴角。

雲裳淡笑了聲,接過帕子擦了擦,就要丟掉,小姑娘搶先一步,拿過去,說道:“回去洗洗就好了。”

雲裳怔楞了片刻,不語,隻是靜靜的看著那個小姑娘帶著她走了一間頗為破舊的房子。三間瓦房,看那樣子,年久失修,連方家都不上。走進去,有些冷,這裏四麵灌風,不冷才怪。看了一眼那個小姑娘比她穿的還薄,竟然不冷,暗暗稱奇。

看到坐在織機旁的女子,手指很是粗,皮膚由於經常織布,有些變形。

“芳兒,今日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那個婦女笑著問道,有些心疼的看著她,那婦人麵容姣好,隻是麵上有些菜色,怕是許久勞累積累下來的。隻聽得那女子接著說:“這個是誰?”

“這個是……”那個叫芳兒的女孩子,不知道該如何去說。

“我是她請的大夫。”雲裳看著她麵上脹紅,不知道如何去說,隻好笑著說道。婦人起身,引他進了內室,看見一個男子躺在床上,看樣子是被打的。手上的金線拋出,係在那人手腕上,女孩子臉上一紅,轉身跑出去,把帕子丟掉了。

雲裳收了金線,看見那女孩子眼裏閃過一絲錯愕,隨即笑了笑,這孩子倒也是個聰明人。

“怎麼會被打成這樣?”雲裳有些遲疑的開口道,這些傷未免也太重了,隨即看了一眼那個婦人。

“前幾日,芳兒不知怎麼惹到那個張公子,要拉去做小妾。”說道這裏,抽噎了幾聲,雲裳淡笑看著她,那婦人不想說下去,雲裳也猜到了幾分,拖到現在,不是藥石無力,怕是那個張公子暗地裏吩咐的。

雲裳不說話,從衣袖裏拿出兩個瓶子,一紅,一綠。笑著說道:“紅色外敷,綠色內用,不出三日,我保證還你活蹦亂跳的兒子。”

婦人忙不迭跪下磕頭,雲裳玉扇一展,虛扶著婦人起來,接著說:“那個張公子是何來曆?”想當初,記得有個極其猥瑣的男人和她搶花魁來著,也是張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