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馬自然是不能的,裏麵四個孩兒,雲裳,翠英,胡豔,白霜。雲裳年紀最大,大家都叫她雲姐姐。從這裏孩兒口中,雲裳對當朝皇上有了一個了解。
當朝皇上膝下隻有一子,是皇後和皇上的獨子,為太子,頗受皇上寵愛。隻是數年前,皇後病逝,對皇上打擊很大。
“我聽說,每年皇上都會殺好多宮女,要麼送到軍營裏去。”白霜低著頭說道,翠英她們被嚇的躲在一邊。
“放心,隻有不惹事,應該很安全。”雲裳笑著說道,對那個皇宮,說不出的熟悉感。也許,她之前就是從皇宮裏跑出來的,這些事情都是說不準的。至少她覺得皇上不是那樣的人,至於為何,怕是自己也不知道。
“哼,那些官家舍不得把自己的女兒送進宮去,偏讓我們去送死。”胡豔極其不滿的說道,雲裳看到白霜眼裏一閃而過的得意。
“在宮內記住要管好自己,多做,少說。”雲裳看了白霜一眼,笑著說道。白霜心裏有一瞬間的顫抖,隨後想起,雲裳隻不過是翠英家撿回去的人,哼了一聲,便不再搭理她。
想來白家也是臨縣大家,隻因她是小妾所生,所以選秀之時,大娘就自然把她推了出來。但和這些寒家出生的人來說,自然是高貴了些。而偏偏雲裳此人不買賬,從來未對她討好過,無事就是看看書,要麼就是發呆。說話也很少,可是胡豔對她很是要好。
雲裳也不搭理她,就一個人坐在馬車上假寐。這些日子坐在馬車上顛簸,累的半死。好像骨頭都要散架,也不知道自己是誰,沒事就想想,也許哪天就想起來了。
“翠英,我為何叫雲裳?”雲裳笑著問道,這個問題,她想了很久,印象中,這個名字有些熟悉也有些陌生。
“因為雲姐姐就像天邊的雲一般,在戲園子裏聽的有人唱什麼霓裳,所以就叫了雲裳。”翠英眨著眼睛,笑著說道:“雲姐姐,想到什麼了?”
“沒有。”雲裳頭有些疼痛,感覺有什麼東西封印了起來,就是想不到。
“也許,雲姐姐到了長安就想起來了。”翠英小聲的勸道,臨縣都知道雲裳失去記憶,倒也見怪不怪。
長安,帝都。
在路上顛簸了數十日,終於到了長安城,大家都時不時的打開簾子,偷看。翠英卻對那些沒有任何的感覺,甚至都不看一眼,讓她多少有些詫異。之前這孩子在背後偷偷詢問著長安的盛況,到了這裏,竟然不去看。她不說,雲裳也不好意思多問,大家一起進了長安皇宮。
皇宮總是王氣巍然,雲裳卻感覺一種莫名其妙的熟悉感,也許自己真的在這裏居住過。宮女進去,從偏門而進,都必須下車徒步。宮女中有人說著,當年皇後特別受寵,曾策馬從宣武門入宮。這些情節好熟悉,頭又開始隱隱做疼。
隨即入了宮,大家都居住在儲秀宮,等待著過了教習禮儀之後,就可以被分配到各宮。到這裏,雲裳,洗衣,做飯,沒一樣好的,總歸是琴彈的不錯,就分到了樂坊。隨著她一起去的就是白霜,白霜的腰肢很軟,跳舞極有天賦,所以就一起去了。
翠英和胡豔則被分配到尚衣局,好在沒有出什麼錯,發配到浣衣局就完了。據說,那裏經常打死人。都是些罪人,反正死活都一樣,皇上對女人普遍沒有好感,也是不管的。
樂坊還好一點,每日有舞娘前來教習舞蹈。雲裳隻是在那裏伴奏,琴音一起,贏得滿堂喝彩。大家都不待見雲裳,曲高難合,大家都錯音,都受罰,隻有她一曲彈下來從來不錯,自然不受待見。
麵上不敢說什麼,背地裏總是說一些不三不四的話去詆毀她。
裏麵有個舞女,林若秋為首的人,頗為不滿,經常去找雲裳的麻煩。總是被雲裳不聲不響間化解,這些人總覺得像打在一團棉花上,怎麼也錘不動。也用不上力,林若秋整日罵雲裳,雲裳隻當做沒有聽到。
這裏,林若秋跳舞的時候,狠狠的踩了白霜的舞帶,白霜被那一拌,就狠狠的摔了下去。且聽那林若秋嘲諷的說道:“不過一個小地方出來的,也想爬上枝頭做鳳凰。”
“鳳凰我倒是沒見到,隻是見到一隻老孔雀,還是開屏的老孔雀。”雲裳淡笑著說道:“你嫉妒白霜比你舞跳的好,就故意踩了她的舞裙,摔傷她。”
“我不是故意的。”林若秋被那眼神嚇了一嚇,有些顫抖的說著,膝蓋不受控製的想要跪下去,周圍的人被那氣場壓了一壓,也無人敢去攙扶。林若秋就那般直直的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