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3章 百花齊放——諸子百家(2)(2 / 3)

2.哲學思想

“道”,中國哲學的中心範疇和最高範疇。

“天地混沌如雞子”,這是《盤古開天辟地》所描述的宇宙形成以前世界模糊一團的景象。老子認為,世界在本質上是從某種混沌中發展而來的,“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獨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為天下母。吾不知其名,強字之曰道,強為之名曰大。”(《老子》第四章)並且認為道處於永恒的自己運動之中,而正是這種運動,演化生成了宇宙萬物,所謂“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老子》第四十二章)“反者道之動”——老子辯證法。道處於永恒的變化之中,當它發展到極限,就會走向反麵。這就是老子所歸納的自然法則。打個比方,人都需要吃東西,可如果吃得太多,就會腹脹,消化不良,反而對身體有害。萬事萬物皆如此,過了頭,就會走向反麵。“過猶不及”、“物極必反”,說的就是這個道理。正因為看到了這一點,所以老子才會說:“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我們所熟知的《塞翁失馬》的故事,便是老子辯證法的體現。老子便把這些左右事物變化的法則稱為“常”。正基於此,才有“少則得,多則惑”(《老子》第二十二章)、“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聾”(《老子》第十二章)這些被許多人認為消極的觀點。至於事物變化的極限到底在哪,老子卻沒有給出答案來。

正是基於以上觀點,在政治上,老子主張“無為而治”。老子認為很多國家由治而亂,不是因為國君做的事太少了,相反地,是因為他們做得太多了,超過了極限,違背了“常”。“天下多忌諱,而民彌貧;民多利器,國家滋昏;人多技巧,奇物滋起;法令滋彰,盜賊多有。”(《老子》第五十七章)因此,聖人治理國家,不是要忙於多做事,而是要廢除那些不符合規律的事,“無為而治”,無為而無不為。“我無為,而民自化;我好靜,而民自正;我無事,而民自富;我無欲,而民自樸。”(《老子》第五十七章)老子的理想國就是要回到“小國寡民”的狀態。

還是因為同樣的道理,老子認為美最高的境界是“自然”,是“不失其本真”,是要符合“常”,體現“道”之所在。所以才有“信言不美,美言不信。善者不辯,辯者不善”(《老子》第八十一章),“大巧若拙,大辯若訥”(《老子》第五十六章)等觀點。為了達到這最高的境界,就要求人們排除主觀欲念和主觀成見,保持內心的虛靜,就要“滌除玄覽”,才能觀照宇宙萬物的變化及其本源。“至虛極,守靜篤。萬物並作,吾以觀複。”(《老子》第十六章)這對中國後世美學的影響及其深遠。

(二)莊子

1.莊子傳略

莊子名周,宋國蒙人,生卒約公元前369年至公元前286年,據《史記》所記載與梁惠王、齊宣王同時。莊子早年曾在蒙作過漆園吏,後一直隱居。他生活貧困,但淡泊名利,楚王聞其賢德,曾派使者贈以千金並請他作宰相,被他拒絕。遂終身不複仕,隱居於抱犢山中。

莊子學識淵博,交遊很廣,著有《莊子》一書,大旨本於《老子》,雖然其要本歸於老子之言,也有自己獨到見解,其著書十餘萬言,大抵率寓言也。作漁父、盜蹠、胠篋,以詆孔子之徒,以明老子之術。在先秦哲學家中,莊子的性格最富於美學的意味。聞一多就認為莊子“是最真實的詩人”。

2.哲學思想

宇宙觀。莊子繼承並發揚了老子關於世界本源是道的宇宙觀,認為宇宙雖然浩渺,但無不是道。道無處不在,沒有高低貴賤之分,一律平等。而且同樣有著自己自然而然的規律。

生死觀。正是有了這樣的宇宙觀,所以莊子才會有“齊萬物,一死生”的觀點。“天下莫大於秋毫之末,而泰山為小;莫壽乎殤子,而彭祖為夭。天地與我並生,而萬物與我為一。”(《莊子·齊物論》)當然,生與死,就沒有本質上的區別了。因此,莊子對生死抱超然之態度,以為生不足以喜,死不足為悲。所以,莊子妻死,鼓盆而歌;莊子將死,以天地為棺槨,萬物作陪葬。

人生觀。在莊子的《逍遙遊》中講述了鯤鵬和小鳥的故事。鯤鵬扶搖直上九萬裏,而小鳥頂多能從這棵樹飛到另一棵樹。但鯤鵬和小鳥在各盡所能飛翔時,都同樣地感到非常快樂。莊子通過這個寓言無非是想告訴人們,萬事萬物的本性和天賦能力雖千差萬別,但隻要他們能充分發揮其天賦才能,便都能感到同樣快樂。至於怎樣才算是發揮其天賦才能,那就是必須摒棄一些外界束縛,與大自然生命融為一體,自由超脫,“乘道德而遊”,才能享受至樂。要自由超脫,莊子還給出了修養的方法——“坐忘”、“心齋”。所謂“坐忘”,就是外則忘記形體存在,內則摒棄聰明之用,離開形體與去掉心智的機巧,而與“道”合。這就是莊子在《大宗師》中所說:“何為坐忘?顏回曰:‘墮肢體,黜聰明,離形去知,同於大通,此謂坐忘’。”而心齋,則是心誌專一,不用耳去聽而用心去聽;不用心去聽,而用氣去聽。同樣,他在《人世間》對此作了闡釋:“敢問心齋。仲尼曰:‘若一誌,無聽之以耳而聽之以心;無聽之以心而聽之以氣。聽止於耳,心止於符。氣也者,虛而待物者也。唯道集虛。虛者,心齋也’。”所以,在《莊子》一書中我們可以看到一大批殘缺、畸形、奇形怪狀、極其醜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