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杏說,但你得保證你一定娶枙子。
張久久趕忙保證。他說這一點問題都沒有,他從小就喜歡枙子。
張久久臉稍窄了些,這樣的臉由於厚度和寬度不夠,讓人往往不敢寄予太多的信任,但紅杏必須賭這一把,即使張久久到時候不遵守諾言,枙子輸掉的隻是一個張久久,贏得的卻是一次生命的體驗。紅杏認為枙子需要打開視野,否則她對前麵的世界永遠心懷畏懼。
天黑了枙子又準備出門了,她要去找張久久。紅杏說,你等等。枙子停下來了,但心卻已經出門去了。這樣紅杏就不得不要求她把心收回來。她說,你先安心坐下來,聽我說幾句話再去。枙子就坐下來,找一塊空地把目光擱下,等她說話。
為了不耽誤枙子的時間,她開門見山地進入了主題。
男人都很著急。她說。
要是你讓他失去了耐心,他就會從你這裏走開,去找別人。她說。
枙子看了她一眼,但很快又讓目光回到了原來的地方。
紅杏說,你要是決定嫁給他了,那你拖到最後也還是要給他的。既然是這樣,你就沒必要讓他著急,更沒必要拖得他失去耐心。
她說,每個女人都是要過那一關的,這是女人一輩子必須要過的一個關口。人這一輩子要過的關口很多,這一個是專門為女人設的。實際上,關口就像那山,是專門用來擋風景的,你要是怕翻山,就看不到山那邊的景兒了,你翻過山去了,就會發現山那邊的景兒比山這邊的更好看。我的意思是說,那件事情並不光是讓男人得到好處,其實女人也同樣得到了好處。
她說,這女人啦,要是一輩子都沒過過那一關,就枉為一世女人。這一關過了,山那邊的景兒才是女人一輩子的景兒,到了那個境地,你就是馬上死了,你的一輩子也是完整的,你要是不死,那往後的就都是你賺得的。
她說,人的一輩子很長,也很不容易過,所以老天才安排了這件事情。這件事情是最快活的事情,不光讓男人快活,也讓女人快活,這樣人才不會害怕過一輩子,才會死心塌地地去過那沒完沒了的日子……
所以你就要去偷,對不?枙子突然轉過臉來問她。枙子不是要解答一個疑問,她分明在奚落唾棄她的母親。她顯然不明白那是母親為她上的一堂課,她沒看見紅杏的苦心。因此她不需要等到紅杏回答,她站起來出門去了。既然母親說這筆支付能賺錢,她就有必要試一下。
她很快就到了張久久的門口,但她不打算進屋去。她在門外咳嗽,張久久就屁顛顛攆出來了。他們還去河邊,去的時候還拉著手。不同的是,這一回是枙子主動拉了張久久的手。他們還選那塊沙地,從一開始他們就選擇了那塊沙地。河沙很軟,他們坐得再久屁股也不會累。一坐下來,枙子就說,今晚上我們可以做那件事情。她心裏在想,我也要過那個關口,要去看那邊的景是不是真像母親說的那麼好。張久久欣喜若狂,連過度都免了,直接就伸手去解枙子的褲子。枙子說,慢點兒。張久久都要哭了,說你可別改變主意啊。枙子說,不改主意,你脫你的,我脫我的。
但張久久還是著急。
但枙子還是勇氣不足。
這得捅到哪裏去呀,會痛的吧?她說。
張久久顧不上那麼多了,他希望枙子不要那麼笨,她僅僅隻會張腿,別的卻什麼忙也幫不上。不僅如此,她還掃興地夾腿,怕痛,張久久總受到幹擾,進行得就很艱難。他弄出了一身的汗,卻沒有進展,就泄了氣,說,算了,弄不進去。枙子卻說,不啊,再來。既然是這樣,張久久就不顧一切了。哪有進不去的道理呢?張久久重新歡欣鼓舞起來,枙子卻在哭。枙子一哭他就慌慌張張收場了。這口點心是他從她那裏討得的,如果她突然不高興了,他就得考慮是不是該繼續吃下去了。
張久久問她怎麼了?她說你以後可一定要對我好。張久久鬆了一口氣,原來是這樣啊,他說,那是沒問題的,我張久久從今天起就全部交給你了,你願怎麼打點就怎麼打點,你隻要不說哪一天嫌棄我了,要把我扔掉,我就由你打點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