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過幾日,她們班要考籃球。
除了虞慧,長腿長腳的,又喜歡籃球,及格是絕對沒問題。
可其餘五隻就不行了,籃球是絕對的短板,不勤加訓練,掛科是必然的事。
剛好第二日是周末,五隻便很努力地在操場上練習。
每個投籃的,基本都不需看結果。
因為,結果很傷森。
其餘幾隻便抱作一團,取笑完了這個,到了自己,再被剩餘的取笑。
苦中作樂,倒也別有一番樂趣。
到了鄒墨墨拿球,幾投不中,正心浮氣燥的很。那無恥的四隻,邊喝倒彩邊叫,“墨墨真棒,再跑一球!”
她咬著牙可勁兒拍球,很想一雪前恥。
可是,球剛被帶起,卻忘了再繼續再拍。
籃球骨碌碌地滾遠。
想是她的眼神太過專注,本來預備喝倒彩的幾隻,順著她的眼神看去,也微微地怔了。
遠遠的,一群男男女女花兒般走來。
高挑的靚麗出色的帥氣,令人眼前大亮。
那本稍稍落後的男生,手裏拿著,不知哪個女孩子的太陽帽,鮮豔的,似黃燦燦的太陽花。
豐富的色彩,映襯出,她已微暗的內心。
他們目光不過瞬間對接,她已垂下頭撿回了球。
男生手中的太陽帽,幾乎下意識地,遮住了自個兒半張臉,又似想起什麼,重新拉了下來,似剛發現她們,笑道,“你們練球啊。”
輝子叫道,“成瑞,和女朋友押馬路啊。”
輝子與他同在宿管科幹部,因工作關係,一周要見幾次麵,自然是熟識的。
比她,熟識的多。
也自然的多。
她隻覺喉間,微微的泛苦。
最近熱氣難擋,定是中暑了。
他已走過她身邊一米之距,轉了身,回瞅她一眼,她正低著頭,認真地拍著球,似乎從未看見過他,也從未與他有過那一瞬間眼神交流。
成瑞麵色微微漲紅,手裏的大帽子,幾乎滑落地上,他下意識地敏捷撈起,卻略顯狼狽,“沒有的事,都是老鄉,明天就走的。”
輝子又叫道,“難道還要跟墨墨彙報呀。”
他的同伴早已走的有些遠了,她仍是沒說話,他也就頓了頓,便猛地轉身,略顯狼狽走了。
“墨墨,你咋不同成瑞打個招呼?”輝子笑的很八卦。
“關我什麼事?”
她已轉過身,拍球,起跳,投出。
她以為,這一拍,又與前幾次般,必是要拍飛的。
難得的,跌跌撞撞地竟入了網。
“墨墨好厲害!”輝子鼓掌促狹笑道,“是不是某人經常教的呀?”
她啐了輝子一口,“我辛勤努力的成果,怎麼也不帶這樣抹殺的啊。”
莫彩虹大笑,附和道,“墨墨天縱英才,自學成才,天生我才,啊。”
什麼文化!
這幫損友。
她便聽見莫彩虹在問輝子,“方才那個男生好帥啊。”
“人家是院學生會副主席,體育係學生會主席。”一副自家子侄初長成的輝子,笑的甚為驕傲。
李玲接口道,“難怪瞧著眼熟。”
“那是自然,體育係的風雲人物之一。”
黎小春憨憨地問,“輝子,你咋那麼清楚?”
球剛好滾落輝子腳下,輝子腳一點,帶住滾動不止的球,再一拋,“墨墨,接球。”
其餘人都呃呃地笑,“嗬嗬,我明白了,明白了,體育係的。”
“怎樣啊,體育係人才就是多嘛。”
所有人都笑的打跌,莫彩虹笑道,“輝子,這還沒過門呢,胳膊肘要收收啊。”
輝子便笑的,好似一朵傲嬌的太陽花。
一副我就可勁兒驕傲你管得著嗎?
確實管不著。
莫彩虹轉移話題,“你們看到沒,成瑞方才紅臉了呃,很少見男孩子會臉紅的。”
“我也看到了。”其餘兩隻興奮地叫。
“他最喜歡紅臉了,特別是說到某人時。”
輝子促狹的眼神,有意無意地飄向她。
然後便是那三隻曖昧地,了然的,呃呃呃。
她雖故意站的遠點,耳朵早就豎著,見那幾隻戰火似有燃燒她處,趕緊地賣力地拍球,起跳,投擲,又中了。
“墨墨威武!”
那四隻真心歎服。
她便忍不住燦然地笑。
原先的不快,竟似投出的球,消失的無影無蹤。
那個鮮豔如太陽花的女人帽子,早已消散了。
隻餘了,那個微微漲紅,又略顯狼狽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