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大家半信半疑的狀態下,他憑空拉弓射出一隻光矢,自己則騰飛於光矢之上,自在遨遊太空。大家信服後,他開始決策怎樣根除這些恐懼和災難。他告訴我們消失的靈獸和精靈都被吃掉了精魂,並且將皮剝下後披在身上可以隱匿在洪荒世界不被察覺繼續作惡,雖然不知道目的是為了什麼,但肯定有一場巨大的陰謀。”
“再後來,他攜帶了有能力的族群首領上山討伐,可是接連受挫,大家開始心灰意冷,覺得眼前的這人也是庸人一個,於是矛頭紛紛指向他,內訌不謀而合。”
“大家一擁而上想要殺死科姆雷斯,但他隻是輕輕拉了一下弓,整個現場都異常的安靜,族群之間冷靜下來後,紛紛道歉,願意誓死跟隨他討伐罪惡的犯人。”
“所以我才會一開始就罵你犯人,懂了嗎?”魅蝶王中途打斷,望向艾斯裏。
艾斯裏不解的問:“我怎麼會是犯人?我又沒有做錯任何事?”
“還記得毛蟲嗎?”
“難道?”
“沒錯,那正是我,你居然偷吃我的東西不說,還把我丟在一邊,我好恨……”
艾斯裏尷尬嘿嘿一笑,小手抓著後腦勺,露出潔白的牙齒。
“那會我正在進食,所以變不了真身,否則你當時就死了!哼……”魅蝶王氣呼呼地撇過頭去,傲嬌的神態令艾斯裏有些啼笑皆非。
“你別責怪它,它是雌的。”阿拿法揶揄。
“青鳥你……”魅蝶王氣呼呼的又轉過身,恨不得上前拔光阿拿法的羽毛。
“魅蝶王那你為什麼要讓我血債血償?有這麼嚴重嗎?不過是一個……”
“是一個土豆,對不對?”魅蝶王有些不耐煩地皺著眉頭,不看艾斯裏。
“對。”
“我接著說你就會明白,主人。”阿拿法溫柔地看著艾斯裏。
“冷靜下來的族群們開始逐漸聯合成一體,在科姆雷斯的引領下日益壯大,那大肆屠殺的族群突然銷聲匿跡,後來洪荒世界太平了;沒想到後來世界大地開始聚合,又分裂。這期間有不少從別的大陸上過來的族群交雜群居,雖然也相安無事,但日子久了總會鬧矛盾。於是在最後一次大地分裂中,科姆雷斯用神弓駐在洪山腳下。從此,這裏變成了獨居一方的世界,也因此被結界籠罩庇護上萬年不曾改變。”
“當時由科姆雷斯親自篩選的四大神獸掌管洪荒世界的‘生死、憂樂、地澤、中天四門’,這四門是通往洪荒世界的大門,沒有允許誰也進不來。可是近年來我發現四門靈力逐漸減弱,地澤和中天兩門更是敞開的,並且門靈已經被黑魔法侵蝕,為了調查真相我輾轉四處,後來遇見了你,看到你身上擁有一塊玉石,我知道你是我要等待的人。”
艾斯裏聽到了玉石兩字從口袋拿出還在散發著金光的洪荒斨金石,仔仔細細地盯著這塊看似無用的石頭,隨口問道:“這塊石頭怎麼證明?”
“我本名青雀是受科姆雷斯賜封,我守護生死門,而魅蝶王守憂樂門,浮屠蛇守地澤門,大嘴鷹獸守中天門。那日再和你夢中相遇後我的靈力逐漸減弱,後來我附在這隻雛群鳥的身上,直到那日為了救你衝破界限才又拿回了力量。”
艾斯裏啊的一聲,嘴巴張得大大的,完全可以塞下一個人頭。
“那你豈不是為了我連傷了三位守護神?”他不可置信地搖著頭,不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這樣他就是千古罪人了,毀了這個世界的重要守護神。
阿拿法安慰道:“沒關係的,這都是他們的生死命門,我掌管生死,這裏的一切哪裏逃得過我的法眼?”說完嗬嗬一笑。
“我曾經給過他們機會,讓他們回到自己各自守護的邊界線,可是浮屠蛇墮魔,大嘴鷹濫殺無辜,魅蝶王破壞自然生命秩序,因此我才出手。”阿拿法無奈似的搖了搖頭,眼角一滴看似不起眼的淚珠滑落下來。
魅蝶王察覺到了這滴淚珠,心中滿是感歎,原來青雀還記得曾經四大神獸遨遊太空受眾生膜拜的壯麗景象。
“青雀,浮屠蛇和大嘴鷹不是自己變壞的,我一直都知道,他們倆曾經來找過我!”
“什麼?”阿拿法迅速望向魅蝶王,滿眼驚詫。
艾斯裏聽的雲裏霧裏,但還是明白這其中肯定有什麼誤會。
“當初科姆雷斯去世的時候說過,如果有一天誰拿著這塊玉石出現在這裏就是這裏的主人,所以……”
“不可以。”阿拿法不等它說完,語氣生硬地斬下魅蝶王的話。
“為什麼不可以?科姆雷斯能做到的,他肯定能做到。你明白,我剛剛說他們倆為什麼找我,因為我主張憂樂,所以一切心煩意亂之事隻要經過我的催眠粉都能化解,他們兩人隻是被利用了而已。我不知道是誰打開了這個世界的大門,明明萬年來不曾動過,但我明白,這個人一定不是善類,並且修為在我們之上。”
“照你這麼說,我更加不能讓他去。”阿拿法氣定神閑說道。
艾斯裏終於聽明白了,似乎是有什麼事情隻有自己能完成,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問道:“阿拿法,你的靈力為什麼會減弱?”
“阿拿法?”魅蝶王笑得直在地上翻滾,“青雀你什麼時候多了個這麼滑稽又可愛的名字了?簡直匪夷所思呀!哈哈哈……”
艾斯裏氣得嘟著嘴,喃喃自語道:“明明就很好聽嘛!”兩隻小指相互對戳。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所以我隻能在消失的一瞬間寄宿在這隻雛鳥身上,可惜害了一條生命,它的命現在是我的了。”
魅蝶王疑惑了許久,深吸口氣歎氣道:“怕是有人在撞生死門。”
“你小子叫什麼來著?”
“艾斯裏。”
“那土豆可是我的靈源,相當於我的命,你吃了就算是殺了一半我。”
“這麼嚴重?”艾斯裏結舌。
“靈源是這個世界靈力的一種儲備,相當於午飯,懂嗎?傻小子。”魅蝶王氣結。
突然“嘭”的一聲巨大爆破聲在不遠處炸裂開來,震耳欲聾。
阿拿法警覺的站起身護住艾斯裏,魅蝶王也突然緊張起來,這聲勢浩大的態勢,怕是來者不善,並且威力之猛。
突然穿著一襲紫衣的人形身影從空中飛速衝向阿拿法,一刀斬去了阿拿法的頭顱,血跡斑斑的頭顱被眼前紫衣人赤手拿在手裏看著,臉被黑色磨砂布遮住看不清容顏。
艾斯裏看到沒了頭顱的阿拿法,脖頸處還不時滲出鮮紅的血液,頓時腦袋一沉暈倒過去。那紫衣人架起另一隻手的刀柄準備斬去艾斯裏的頭顱,魅蝶王嚇的麵色慘白,裹著昏死的艾斯裏瞬間飛往遠處消失在無邊天際。
這一次逃命毀了魅蝶王半身修行,魅蝶王動用了周身僅存的靈力護住了艾斯裏。
“啊……”艾斯裏從睡夢中驚醒,左顧右盼,發現自己在一個白色絲狀的搖籃裏,這個搖籃架在兩顆千年古樹中央搖曳,上方是被古樹的樹枝綠葉以及爬在古樹身上的藤蔓掩蓋,陽光隻能透過狹窄的縫隙偷偷潛入。
“你醒了。”魅蝶王收起了雙翼,身體變成一個女人的模樣,這樣的魅蝶王才是真身。
“阿拿法呢?”艾斯裏有氣無力的一隻手撐在搖籃裏,拖著沉重地身體不停的搖晃。
“死了。”
艾斯裏沒想到魅蝶王居然能這麼隨便的說出這兩個字,他大哭起來,雙手抱著頭埋在搖籃裏哭了許久,又睡了過去。
魅蝶王長歎一口氣,轉身走向林中。
樹林中多的是蟲鳥,他們紛紛圍在搖籃四周,鳥兒們輕輕落在搖籃的邊緣線上,也不鳴叫,隻是目不轉睛地盯著搖籃中像是熟睡了的孩子。
魅蝶王走到一個小土丘前,輕輕跪下,口中說道:“青雀,這孩子還是得走這條路,這裏隻有他了,你不願看到的殺戮終究躲不過。還有,你知道嗎?這孩子為了你哭了兩次,頭一次昏睡了一周,這次又不知道得睡多久呢!你呀,在天上好好看住他,別讓他受傷。”
魅蝶王說完緩緩起身,抬首四十五度角望著遠處的洪山金頂,心中默念了些什麼,又望了望土丘,輕描淡寫般丟了句話:“再見了,阿拿法”,隨之莞爾一笑。
不遠處的洪山金頂上站著一個身著紫色衣服的男人,此時他摘下了自己的磨砂布,一隻手拿著一把大刀,另一隻手上的血跡還沒洗掉,正是阿拿法的鮮血,他昂首站立在一塊巨石上俯視著山腳下的一切。
睡夢中的艾斯裏又被鮮血的屠戮場麵驚醒,睜眼醒來一位好看的女士容顏映入眼簾。
“魅蝶王,阿拿法真的……”
“是的。”
魅蝶王沒有等他說完,雙眼空洞的望著艾斯裏,話裏沒有半分語氣,“你已經睡了一個月知道麼?”
“怎麼會?”
“那我怎麼會還活著?”艾斯裏靜靜地看著魅蝶王。
“如果不是我每天喂你些甘露和百草,你早就死了。”
“謝謝你。”
“你起來,我帶你去個地方。”
他們二人一前一後行走著來到一個林間土丘旁,艾斯裏明白這裏是阿拿法的墓場,他雙手握拳高舉胸口,嘴角微微上揚:“謝謝你教會了我勇氣和責任,再見了,阿拿法。”
“今後你有什麼打算?”魅蝶王魅惑的容顏令十七八歲的少年心中翻江倒海。
“我,我要報仇。”
魅蝶王輕輕擺頭,語重心長地說:“放心,我會祝你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