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慨歸感慨,關鍵還是麵對現實,初暖前世的教科書裏都寫著“真的猛士敢於直麵慘淡的人生”好像是這麼說的吧,初暖不學語文已經多年,如果沒記錯的話,現在可以理解為,猛士也可能是被逼出來的,不麵對慘淡的現實,難得去死?那種親者痛仇者快的傻事,初暖絕對不會做,就算死也得拉上敵人墊背才不虧本。
初暖揉了揉太陽穴,和春眠商量對策:“我們也可能想的太多了,上次在甄家門口害我的事,其實也不能保證能成的,所以沒準就算沈大少爺自己想出來也說不定,或者是他的幕僚想的。就算是他背後有更可怕的對頭,我們也不知道是誰,我看八成和沈大少爺相關的,要不我真的和這裏——就是京城的人沒怨沒仇的,誰要閑著無聊的害我的?
我看我們想想怎麼對付了沈大少爺,沒準他後頭人也就解決了,就算沒有,戰略也是從簡單的開始。所以我們別多想別的了,集中想想怎麼過了沈大少爺的關才是。”打了小怪才能有經驗值打大BOSS。
隻是沈大少爺也不能算小怪啊,他雖然未必刪除陰謀,辦事不周全,但是身份在那裏,初暖她們的實力有限,和沈大少爺實在是實力懸殊啊,也許就是這樣,才沈大少爺才懶得用計謀,直接想要簡單粗暴的一次性物理消滅初暖。
春眠絞著手帕想了好一會兒,才說:“都到現在的程度了,姑娘和沈大少爺和解隻怕不能了。
或者整個沈家內部的衝突本身這麼嚴重,甄大奶奶的死不過是個爆發點,這樣的話,倒是未必不能解決,看沈公爺怎麼做了,一家之主如果真的想要解決,也不是沒有回轉的可能,隻是他要作為也不至於發展到這樣。”
初暖這時候才拿起杯子,一飲而盡:“總不能指望別人的。不過想想,我真的也做不了什麼,難道真的指望沈家內部解決?隻怕不等那時候,我就死了,人家總不能向著我的。”
春眠給初暖續上水:“姑娘不能做什麼,沈家人未必不能。如果沈家真的已經是一觸即發,那麼總要給沈家知道已經觸發了才是。
沈大少爺能對姑娘直接下手,難道會對別人客氣,姑娘雖然還沒過門,可是聖上賜的婚,貴妃安排的娘家,不是在時府的那出了事也能遮掩過去的時候了,姑娘真有個什麼,陳家為了不擔責任也得一查到底,沈大少爺不會真的以為他能瞞天過海吧?”
初暖似乎抓住了什麼,但是一時也沒明白:“什麼意思?”
春眠放下手裏的白瓷茶壺:“姑娘想了,沈大少爺如果不惜和姑娘同歸於盡,沈將軍出現前,應該完全不顧及路人的,聽姑娘說的,他還是顧忌幾分的,所以還是想著殺了姑娘,自己還是要脫身的,那麼他完全不想後路麼。可是別說姑娘死於刀劍之下,就算姑娘因為驚馬有個山高水低的,難道陳家就認下不提?
姑娘沒事,我這都聽說陳老夫人讓把死馬去檢驗呢。怎麼也是從沈家出來的,沈家脫的清幹係?”
“於是呢?”初暖問。
春眠皺著眉頭:“婢子還是認為沈大少爺不會這麼蠢吧,要不京城早有呆名的了,所以婢子想來,隻怕他有別的計劃,比如一石雙鳥,害了姑娘再嫁禍於人。”
初暖的智商也回來了:“對啊,就像他和沈夫人關於甄大奶奶喪期的爭執,不是就設計我起疑心了麼。想起來他原本是個可怕的,怎麼這次會失常?事有反常必為妖。春眠,你推測他有什麼打算?”
春眠搖搖頭:“這個婢子一時想不到。不過以婢子想來,我們總要分析一下沈家了,人總不會做無緣無故的事,分析一下沈家人的位置利益,推測一下他們各自的利益關係,也大概能知道他們的立場了。”
初暖想想就頭疼,家庭複雜是婚姻之大忌,自己當時看中楚家,也是看中楚家家庭關係簡單。
隻是想到沈從嘉,初暖的腦海裏出現了那擋在自己前麵英挺的背影,初暖的抱怨就去立刻移民爪哇國了——女人啊,一旦動了情,刀山火海不知道害怕了。
初暖坐直了身體:“有道理,總不能鐵板一塊的要害我的,做事總有目的,起碼有理由,所以我們應該找出誰有害我的動機,誰又是沈大少爺有利益衝突,敵人的敵人就是盟友。”
春眠一笑:“是啊,大家族內部其實更容易有利益的矛盾,利益上的衝突比其他更容易分化。沈大少爺既然想一石雙鳥,姑娘未嚐不能借刀殺人。”
初暖聽了點點頭,在她的觀念裏“借刀殺人”這個詞和“一石雙鳥”一樣不過是個比方。
不過說到分析,初暖和春眠討論了半天,發現她們對沈家的了解實在不多,起碼不足以作為分析的論據,這個可是大問題,就算沒有沈大少爺這樣的天敵,要是其他的有什麼想法的,初暖這麼知之甚少的嫁過去,也不是什麼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