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京城東邊大約一百多裏的樣子,有一個四周環山,風景優美的山穀,坐落著一座佛教寺廟。曾經有個晚上,我在寺廟裏過了一夜。那時候,正值金秋十月。雖然寺廟裏的和尚喜歡幫助並招待外來的客人,但是他們拿不出什麼像樣的吃食來。他們所有的,僅僅是一些生板栗。再有,他們的院子裏有一個泉眼。從那裏,有一股清泉冒出。寺廟裏有個老和尚,專門負責寺廟的事務。當我說起那裏的食物不怎麼樣時,老和尚聽後好像很驚訝。接著,他對我說:“對於我們的板栗,您可能不是很了解。它們可不是一般的水果,很神奇的。您隻要吃上一斤板栗,再喝點我們的泉水,那可是一頓飽飯。這樣,您一定不會感到饑餓的。”
另外一次,在中國的西部,我和幾位同伴一起遊山玩水。在一個周六的傍晚,我們來到一個小山村。那裏,有個很小的店鋪,所能提供的食物,僅僅是一些麵條。那麵條是將麵粉和水和在一起,直接擀成,然後下鍋,用開水煮熟。這種食物既難吃,又不好消化。吃起來,一點味道也沒有,還硬得像皮革。但是,店鋪裏就隻有這些了,其他的什麼也沒有。我們四處尋找,經過很長一段時間,才終於找到幾個雞蛋。那幾個雞蛋,還是一位熱心而又真誠的當地人提供給我們的。實際上,整個小山村,再也找不到可以吃的東西了。
第二天,街上有人喊賣肉。這種意外情況,被我的一個仆人發現了。當時,我們備受煎熬,餓得幾乎什麼都可以吃下。於是,我的這個仆人什麼也沒有多想,就直接買了一些肉回來。買來的那些肉,已經煮過了。仆人著急地熱了一熱,就把肉端到我們跟前。那種肉的氣味很特別,但我們具體說不清是什麼感覺。僅僅嚐了一口,我們就不再吃了。這時候,我們的胃感到很難受,裏麵不斷翻騰著,原先的饑餓感也一掃而空。於是,我們趕緊找來仆人,問問他這到底怎麼一回事。仆人也不清楚那是什麼肉。但是,根據判斷,仆人認為好像是牛肉。
此外,仆人還對我們說,賣肉的是一個老人。他推著一個獨輪車,就在那家店鋪附近叫賣。我們所吃的肉,就是從老人那裏買的。很快,我們出去尋找那位老人,並找到了他。於是,我們與老人進行了一次如下的談話:
“老先生,您好啊!今天,生意怎麼樣啊?”
“生意真是太好了。早上出來的時候,還是滿滿一輛車的肉,您看,現在,剩下的已經沒有幾塊了。”
“您賣的是牛肉嗎?”
“不,不是牛肉。我住在另外一個村莊,離這裏隻有幾裏地。我們家有一頭老騾子,生病之後死掉了。要是把它白白扔掉,我真是舍不得。於是,我把它的皮剝掉,賣給了別人。而它的肉,我也給煮熟了。瞧!現在賣得就剩下這麼些了。”
還有一次,在中國的西北部,我和另外兩個同伴一起遊曆。不清楚怎麼回事,我們迷路了。我們一直在前麵走,趕騾子的人、行李和仆人都在後麵跟著。慢慢地,我們把他們遠遠地甩在了後麵。然而,我們卻因此走錯了路。夜幕降臨之後,我們才摸索著走到一家小客店。當時,已經十二月了,天氣很冷,隨便一滴水,馬上就可以結冰。在我們身邊,沒有一個照應的仆人。就我們這三個人,顯得極為狼狽。我們身上沒有帶多少錢,三個人的錢加起來正好一百文銅錢,大約相當於十美分。就這麼一點錢,我們卻要用它支付住宿和吃飯的費用。與一般的客店相比,這家算是比較好的了。當地有什麼東西可吃,這家客店就提供什麼。為了照顧我們,客店以及所在的村莊,幾乎把最好的東西都提供給我們。而我們,也很願意為此付出應有的費用。在店裏,我們住了一個晚上,吃了一頓晚飯和一頓早餐。最後,我們算完賬,手裏還剩十二文錢。我們三個人的住宿飲食,總共花了不到九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