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理員的麵皮如蠟油般融化，露出下方機械與血肉混合的顱骨。周衍在對方電子眼的反光裏，看見無數個自己正在不同維度的凶間赴死——某個時空的他被釘滿基因藥劑，另一個時空的他正將九連環刺入許瞳咽喉，他的瞳孔猛的皺縮，想要從這雙電子眼中搜尋到什麼有用的信息，但那雙毫無感情可言的雙眼並不能透露出更多的有用信息，反而因為長時間的注視，周衍隱隱約約感到了一陣不安，且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不安越來越濃厚，甚至似乎要形成實質，就當周衍即將在這種恐懼中沉淪時。
\"你的痛苦是最高效的養料。\"
管理員的聲帶彈出數據線纜，刺入周衍的頸動脈，\"這棟樓不過是培養皿的裂縫...\"
記憶數據流在視網膜上炸開。周衍看見公寓樓坍縮成量子奇點，而自己正漂浮在浩瀚的虛空海——億萬顆相似的奇點如星雲密布，每個光球內部都蜷縮著不同製服的自己：穿防輻射服的工程師、套著拘束衣的精神病人、甚至中世紀裝扮的煉金術師。
橡膠娃娃突然掙破口袋，許瞳的虛影從裂口鑽出：\"找到所有裂隙的臍點！\"
她甩出九連環擊碎管理員的核心，爆炸的電磁脈衝中，周衍抓住飛濺的1987號金屬銘牌。
整棟大樓開始降維。牆壁褪色成二進製代碼，住戶化作像素塊消散。周衍在數據洪流中下墜，銘牌突然發熱顯出新提示：
**第1987號清潔工晉升考核通過
即將投放至第43號凶間戰場
當前維度錨定值：0.00017%**
虛空裂開道猩紅豁口，周衍看見許瞳站在某個古廟凶間前揮手，她背後的天空懸著九輪血月。更遠處，蘇予安正在賽博都市的霓虹中與機械佛陀交戰，而林秋明的身影在核爆廢墟裏重組肉身。
\"別發呆！\"
穿藍色工裝的周衍突然拽住他，這個來自第3024號輪回的自己渾身纏滿鎖鏈，\"管理員係統隻是幼體，真正的母巢在...\"
警告聲打斷話語。周衍的視網膜加載出全新界麵，血紅的任務欄浮現：
【初始任務更新】
● 清理諸天萬界的凶間汙染源
● 收集維度核心（0\/∞）
● 警惕其他清潔工派係
他手背的妊娠紋突然裂開，鑽出枚刻滿星圖的青銅鑰匙。當指尖觸及虛空時，無數凶間大門同時開啟：古墓裏的活體兵馬俑正在蘇醒、星際戰艦的AI開始屠殺船員、克蘇魯都市的霓虹燈長出觸須...
\"這次選哪扇門？\"
許瞳的聲音從鑰匙紋身裏傳出，帶著幾分戲謔。周衍望向某個正在坍塌的修仙世界，那裏的劍修們正被自己的本命法寶反噬。
暴雨突然傾盆而下，混著金屬味的雨滴在空中組成倒計時。周衍握緊浮現出粒子光刃的右手，踏向最近的裂隙。在他身後，公寓樓殘骸如嬰兒胎衣般枯萎，而更多星艦與祭壇正從虛空中浮現
（第一卷《凶間公寓》完，諸天戰場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