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地鐵末班·活體報站(2 / 2)

\"讓開!\"

老者將骨灰盒扣在連接處門縫,盒內骨灰遇空氣燃起幽藍鬼火。周衍趁機撞開車窗躍上月台,身後傳來金屬變形的尖嘯——整列地鐵如巨蟒般扭動,車窗全部爆裂,飛出暴雨般的帶血鋼化玻璃。

月台廣播突然播放哀樂,裹屍袋的拉鏈同時崩開。周衍貼著牆根移動,發現地圖殘片開始自動拚接。當最後一塊碎片歸位時,圖紙上的殯儀館平麵圖突然立體化,某個標著「異常處理室」的房間正在圖紙上跳動。

\"叮——\"

電梯抵達聲在死寂中格外刺耳。周衍閃身進入轎廂時,看見金屬內壁布滿指甲刻出的求救信號,最新那行還帶著血漬:「不要相信穿黑西裝的工作人員」。樓層按鈕沒有數字,取而代之的是不同死法的簡筆畫:焚屍爐、碎骨機、福爾馬林池...

\"請出示工作證。\"

機械聲從頭頂傳來。周衍抬頭看見監控探頭伸出注射器針頭,顯示屏亮起他的實時生命體征。當針頭即將刺入脖頸時,他快速按下標有「標本室」的碎骨機按鈕。

電梯突然失重下墜,轎廂頂部滲出黑色粘液。周衍用地圖擋住粘液,圖紙上的殯儀館結構開始變異——停屍房長出消化器官,焚化爐變成心髒形狀,而異常處理室的位置浮現出許瞳的模糊身影。

轎廂停穩時,周衍的瞳孔驟然收縮。眼前根本不是標本室,而是布滿液晶屏的監控中心。三百多塊屏幕播放著不同凶間的死亡場景:林秋明在鏡屋被骨骼刺穿、蘇予安在藥劑迷宮溶解、他自己在公寓天台被克隆體分食...

\"很精彩的履曆。\"

穿黑西裝的男人從轉椅後露出半張機械臉,他手中的檔案袋印著「周衍-1987號實驗體」,「不過你漏掉了最重要的規則——」

男人按下控製鍵,所有監控畫麵突然聚焦周衍的太陽穴。劇痛中,周衍看見自己後頸浮現出條形碼,下方小字顯示:「母巢回收期限剩餘23小時」。

\"真正的清潔從知曉真相開始。\"

男人撕開西裝,胸腔內是正在搏動的量子核心,\"你猜那些被清理的凶間,最終都去了哪裏?\"

殯儀館突然劇烈震動。周衍在搖晃中撞碎控製台玻璃,抓起某塊帶電纜的芯片捅進男人眼眶。量子核心過載爆發的強光中,他看見每個屏幕裏的自己都在同步做出舉槍動作。

【維度核心收集進度:1\/∞】

當周衍帶著灼傷衝出監控中心時,發現殯儀館正在坍縮成數據流。黑衣老者的身影出現在虛空裂縫前,拋來串刻滿符文的骨鈴:\"去下個凶間前,你最好看看這個——\"

骨鈴炸開的記憶碎片裏,周衍看見二十年前的實驗室:許瞳被綁在手術台上,而操作儀器的白大褂男人,長著與自己相同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