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賣慘誰不會(1 / 2)

林逍拎著飯盒往醫院走,一路上就覺得大家看他的眼神不對勁,還有人指指點點,他看回去,又都裝作若無其事。

走到醫院門口了,遇上昨天晚上在林遙住院那一層值班的一個護士下班,他走過去問,“張護士,我妹妹怎麼樣了?醫院裏出什麼事了嗎?”

張護士眼裏帶出鄙夷,這都什麼年代了,誰能想到,婦女能頂半邊天的時代,在礦區這樣的先進單位裏,還有這樣活在封建王朝,腦子裏全是封建糟粕,壓迫婦女的死板家庭存在。

說話就帶上了些陰陽怪氣,“好著呢,能吃能喝能睡的,打一宿呼嚕,可沒看出來一點兒有病的樣兒。哦對了,跟那位任長官聊天那高興勁兒,笑得嘎嘎的,護士站都聽見了,擾得別的病房患者睡不好。

沒病就出院吧,占著病床耽誤別的患者。病房裏還有別的患者,沒遮沒擋的,大家都不方便。

再說了,咱醫院的大夫學的都是正經的醫術,那隻能看著別人下跪磕頭才能好的病,咱也治不了啊。”

說得林逍臉都變了,“張護士你什麼意思,遙遙跟繼瑞之間清清白白,什麼都沒有。是林昭耍脾氣欺負遙遙,她才傷心的犯了病,自己卻不道歉,繼瑞隻是替她來醫院照看遙遙,你怎麼能汙蔑呢?”

張護士笑得意味深長,“是,可清白了,抱在懷裏照顧呢。但凡病床邊有個簾子,都能疊羅漢了。

聽說那位還是姐夫呢?姐夫小姨子的,都不避人兒了,嘖嘖……”

說著翻著白眼就走,再不理林逍。

林逍哪裏肯信,肯定是林昭來醫院造謠了,他得父母昨天一直在醫院陪著,遙遙睡著了才走的。根本就沒有什麼張護士說的那些事。

遙遙才不是那樣的人,什麼非得下跪磕頭才能好?

明明是林昭做錯了事,他和父母征罰她才罰跪的,跟遙遙有什麼關係?

做錯事就該認錯道歉,林昭那樣的壞胚子,不教訓怎麼能好?

他快步往病房走,在一樓急診遇到站在門口的林父,“爸,你怎麼在這兒?遙遙做檢查嗎?”

林父看了兒子一眼,臉上帶上了怒意,“還不是林昭那個小賤人,我跟你媽剛才去找她來給遙遙賠罪,她突然發瘋推倒你媽,還要拿磚頭砸我,你媽尾骨骨折了,正包紮呢。”

林逍立刻生起氣來,沒拿保暖桶的另一隻手握成拳,雙眼通紅,一臉要殺人的表情,“林昭在哪?看我怎麼教她做人。這次不讓她跑上三天三夜,不算完。”

林父一點兒沒覺得兒子這話有什麼問題,搖頭回道,“不知道死哪去了,說要去上班,我背你媽來醫院,沒管她。”

林逍馬上道:“我先給遙遙送早飯,馬上去她車間找她,還是打得輕了,這回不打得她跪著給遙遙和媽道歉不算完。”

身後傳來書記氣憤的質問,“要打誰去?我倒要看看,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誰敢公然行凶?”

林逍回頭看到趙書記和牛大姐站在走廊裏,怒目瞪著他,臉上帶出局促,“書記,我沒想行凶,是我們的家務事,跟廠裏沒關係。”

牛大姐立馬急眼了,“我呸,啥叫家務事?一句家句事殺人就不犯法是吧?打人就沒人管了是吧?道德敗壞,品質低下,思想封建,欺壓婦女。我看你們就是逃過改造的壞分子,就該回爐再造,重新接受教育。”

這罪名可大了,林家兩父子臉都白了,剛想狡辯,牛大姐又說了,“我馬上做林昭同誌的思想工作,讓她寫斷絕關係的申請,到礦區日報上登報。這樣兒的家人還不斷絕關係,留著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