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4章 中國民間飲食文化(1)(3 / 3)

唐代的韓愈被貶至潮州時寫了一首詩,對潮州人食蛇、蛙等幾十種異物感到“腥臊始發越,咀吞麵汗馬卒”很不是滋味。宋代的蘇東坡好一點,他被貶到嶺南後,“平生嗜羊炙,況味肯輕飽,烹蛇啖蛙蛤,頗訝能稍稍”,表現出隨遇而安的態度,對食蛇的習慣也漸漸適應了。但是他的如夫人朝雲卻因吃了一次蛇羹致驚而死。

解放前,廣州英美煙草公司有一位華人經理江孔殷,有一次專門搞了一次蛇宴,請一位美籍的總經理嚐試,這位外國人一聽,悚然驚叫,並要退席,江孔殷百般解釋,他都不放心。後來,江孔殷向他簽署了一份“吃蛇安全保證書”,保證不出意外,他才就座下筷。初嚐兩口,心裏還有點不安,但吃下去以後,就感到十分可口了,更使他奇怪的是,事後還感到對他的風濕病有療效。

廣東人食蛇雖有悠久的曆史,但蛇的菜式多樣化還是近幾十年的事。解放前蛇菜一般隻是蛇羹和炒蛇絲。現在廚師們運用煨、炒、燉、泡等多種烹調方法,可以製出幾十種名菜。除人們熟識的“龍虎鳳大會”外,還有近年刨新的“雙龍爭明珠”、“燒鳳肝拚蛇片”、“鬆江鮮蛇夾”、“五彩炒蛇絲”、“過山峰燉鷓鴣”等,這些各具特色的蛇饌佳肴,以蛇肉為主料,配以飛禽走獸、家禽、海鮮、植物、瓜果等烹製而成,使人耳目一新。

冬日吃狗肉

天寒,人們都喜歡吃點狗肉,吃狗肉可以使身體發暖。人說:“狗肉不上正席”,大的宴席上都沒有這一道菜。實際上,2500多年前,狗肉還是天子的食品之一。《禮記‘月令》中說:“孟秋之月,天子食麻與犬”,又說:

“秋季三月,天子仍以犬嚐麻,先薦寢廟。”狗肉不僅上席,並且還是一種很珍貴的祀品。《國語·越語》上載:越王勾踐為了獎勵人們繁殖人口,凡是生男孩的,賜二壺酒一犬。生姑娘的賜兩壺酒一豬。跟隨漢高祖打天下的功臣樊噲,過去就幹過屠狗這個行業,可見當時人們吃狗肉是很普遍的。

古時有名的“八珍”菜蔬中,有一道菜叫做“肝”就是狗肝和腸間脂肪燒烤而成。由於秦漢人經常吃狗肉,因此烹製狗肉的技術很精湛,如做狗肉脯,先要撒上花椒,生薑粉,再加上各種調味品。

曆史上愛吃狗肉的名人不少,如清代八怪之一的鄭板橋。李鴻章也喜愛吃狗肉,他出使英國時,有人為了表示尊敬,把一條心愛的狗贈送給他。據說這條狗在英國各項競犬會上,獲得過極高的榮譽。有一天李鴻章覺得外國菜不好吃,叫人把這狗殺了,痛痛快快地吃了一頓狗肉。過了些日子,人家問他:狗呢?他說已經朵頤了,味道好極了。謝謝!弄得人家哭笑不得,成了一個笑柄。

遠古的食鼠風俗

50萬年前的舊石器時代早期,北京周口店“北京人”洞穴遺址的用火灰燼層中,就曾發現成堆被燒焦的鼠骨,這顯然是我們祖先的果腹之物。當時一旦外出采集或捕獵大型動物無望,麵臨斷炊之機,“北京人”便靠尖木棒在洞穴內就地扒掘鼠窩,隨後將捕得的老鼠架在火堆上熏烤,這就是他們充饑最實惠、最味美的肉食品了。

“北京人”洞穴遺址的中上部灰燼層最厚達6米,而其中老鼠等齧齒類動物燒骨最為豐富,足見當時“北京人”食鼠胃口之大。除了“北京人”遺址有食鼠痕跡外,山西、河南、湖北等地的古人類遺址和鄭州商城、安陽殷墟等商代城址的地層中都分別發現有大量中華鼢鼠、東北鼢鼠、布氏田鼠、達呼爾鼠兔、家鼠、竹鼠、黑鼠、田鼠等齧齒類動物化石,鳥類、魚類和其他野生哺乳動物化石,與人類遺骨和石器工具共存的現象,這說明鼠類同其他動物一樣為人類所食用。

周代食鼠風俗之盛更是達到了空前絕後的程度。當時不僅一般百姓喜食鼠肉,就連周統治者也視鼠肉為珍味。他們把鼠肉喻作璞肉(玉),且對於食鼠還有一定的規矩,《國策·秦策三》載:“周人謂鼠未臘為樸。”《尹文子·大道下》又載:“周人懷璞謂鄭賈曰:‘欲買璞乎?’鄭賈曰:‘欲之。’出其璞視之,乃鼠也。”這證明在當時新鮮鼠肉已成為市場上交易的商品了。周統治者尤愛吃臘製鼠肉於,為此曾專設“臘人”整治幹儲,將暫時用不完的禽獸醃製。據《儀禮·聘禮》、《公食大夫》、《禮記·禮器》等文獻記載:在周代,唯有三鼎以上之士、卿大夫、周天子才能在鼐中盛鮮臘。

周以後,由於農業和家畜飼養業的發展,人類的肉食量增大,“軀無四兩肉”的老鼠漸為人們所不齒,因而寧啃雞肋,也不願嚐鼠脯。加之鼠類繁殖驚人,又同人類爭奪糧食,故終成為“人人喊打”的對象。

但盡管如此,食鼠遺風代代相傳,仍有不少地方繼續食用鼠肉。晉人張華《博物誌》載:“西北之人食陸畜……食陸畜者,狸、兔、鼠、雀以為珍味,不覺其膻。”民族學材料叉證實:迄今我國廣東、廣西、福建、川藏部分地區仍有食鼠習俗。西藏人結婚儀式上還有將鼠肉作為珍味佳肴款待賓客朋友之習呢。

食蟬小話

《莊子·達生》記載了“佝僂承蜩”的故事。蜩即蟬,就是俗語的知了。

“佝僂者”練就的“承蜩”絕技,有什麼用途呢?原來,“佝僂者”是以承蜩為業,維持生計,因為古人是把“蜩”作為一種食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