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然試著想撥動這樂器,卻發現根本無從下手。這樣的打擊反而激起了阿然心中的不服氣:不就是一件樂器嗎,姐姐我難道還搞不定它了?切!阿然除卻修行之外,幾乎所有的時間都用到了音樂上。龜茲本就是一個熱愛音樂和舞蹈的國家,延城內大小的樂坊是人們茶餘飯後最大的消閑。而節日更會成為一個載歌載舞的盛會。延城人你若是不會一、兩樣樂器,不能跳獅子舞,那你就會被人所恥笑,你就不配做龜茲人。甚至如果是姑娘就不會找到婆家,而如果是男子,就很難娶到媳婦了。
在接下來的日子裏,阿然除卻修行之處,幾乎將所有的時間都用到了音樂上。一間間的樂坊去聽,一個個有名的樂師去拜訪,可是卻無人識得此樂器,更無人能夠演奏。阿然並末敢將師父的樂器拿出來,隻是比劃著、描述著,有驕傲的樂師,就認為阿然是在憑空捏造,嗤之以鼻。阿然隻能是懊惱的捏了捏鼻子,也懶得和他們計較。而有位老樂師在聽了阿然的描述之後,卻表現了極大的興趣。這位老樂師年逾五十,精神極佳,在這延城那也是出了名的。聽得阿然的描述,老人現出了無限神往之色。老人激動地拉著阿然的手道:“姑娘,這樂器你是在哪裏見到的?可會演奏?”阿然隻得胡扯道:“我也是聽人說的,從來未曾見過。因此好奇,想問問看是不是真有這樣的樂器。”
老人道:“我年輕時也曾狂熱地追求音樂。聽人說音樂的源頭在天竺,那裏也是佛的國度。我無法抑製自己對於音樂的渴望。於是,我跟隨延城外最為有名的雀離大寺的寺僧前往天竺。他們求經,我呢,去追求我的音樂。在那裏,我看到了輕紗覆麵的美麗女子,她們能歌善舞,她們的紗籠上滿是金絲銀線繡就的美麗圖案,啊,我無法描述她們的美麗。她們的舞姿是那樣的婀娜、那樣的曼妙,她們的歌聲是那樣的動人,可以讓人忘記了憂傷。她們以一顆禮佛的心在演奏著音樂,她們說,音樂是佛陀賜予她們的最好的禮物。我沉醉在那裏,幾乎晝夜不息地學習音樂,它是那麼美妙和讓人著迷。我真想把他們都帶回龜茲。正是在那裏,我見到了你描述的那種樂器。它幾乎可以演奏所有繁複的音樂,它動聽的讓人移不開腳步。然而,我卻無法學會它。我隻記得它被叫做箜篌,據說製作一件這樣的樂器非常之耗時,也並非一個人可以完成。我原以為我此生怕是再也見不到這個樂器了。沒想到,你,竟然知道它。隻是,你所說的比我見到的似乎更加繁複和華美。”老人激動的聲音有些顫抖。喝了一口茶,平複了一下心情,方道:“延城外雀離大寺有位得道高僧,當年也在我們一行人中。他除卻精通佛法外,也精通音律,當年也曾對此樂器讚不絕口。或者你可以從他那裏得到一些額外的收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