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壇空靈果酒一人一口,不過片刻,就給眾人喝得一幹二淨。
這酒入口甘甜,意味深遠,回味無窮。就連那些天生膽祛、懦弱的,也覺一股豪氣猛然迸發出來,渾身充滿了使不完的力氣。那心中的祛弱與陰霾,早就隨著這口酒下肚而煙銷雲散,隻覺一股熱氣在體內遊走,所到之處,舒服之極。此刻,縱然要他們在千軍萬馬之中奪敵帥的首級,怕是也敢一試。
他們哪裏知道這空靈果酒的功效,否則,就算讓他們死一千次,一萬次,也難喝得上一口啊。
管虎見生死關頭仍有這麼多人不畏生死,要與自己並肩作戰,心中一暖,頓時湧出一股前所未有的豪氣與責任。他在心裏發誓,縱然自己粉身碎骨,也一定要一個不落的,將這些兄弟全都活著帶離潼南城。
他決定了的事兒,從來都不曾動搖過。
申羊吉見狀,也哈哈大笑道,“好,既然眾位兄弟戰意已決,那咱們就拚死一戰,看那老東西還有這幫爛樹根有什麼能耐。”
“螳臂當車。”公叔酉冷笑一聲,“你以為人多就有用嗎?今天老夫就讓你們見識一下公叔家的手段。”
他嘴唇微動,半晌突地大嗬一聲,“來。”話音剛落,隻見那些圍在他周圍的公叔家子弟突地抽搐起來,不過眨眼之間,就全都半成了剛剛那妖物模樣,看數量足有數十。
地麵微微的顫抖,早有眼尖的人發現,又有百餘棵碗口粗的妖樹從地下鑽了出來,不過眨眼的功夫,就長得三四丈高,鬱鬱蔥蔥,妖異般的墨綠。如同麻繩粗細的樹藤更是密密麻麻的擰成一團,如條條蟒蛇,看得眾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就在這時,突地綠影一閃,數條手腕粗的樹藤猛地將向前擊中,纏住了離它最後的幾個壯丁。這樹藤來去如電,那些壯丁哪裏反應得過來。不過眨眼的功夫,便有十幾個壯丁被那樹藤纏住,舉到了半空。任憑他們如何掙紮,就是掙脫不了那樹藤的束縛。
“區區肉體凡胎,也敢在老夫麵前叫板。老夫今天就要將你們這些人不知好歹的賤民,碎屍萬段,讓你們死無葬身之地,永世不得超生。”那公叔酉陰森的聲音隨風飄來,若有若無,讓人頭皮不由自主的發麻。
話音未落,又有無數條手腕粗的樹藤伸出纏在那幾個的四肢,向四周用力的撕扯著。眼看就要將這幾人活活撕成碎塊。
眾人全都倒吸一口冷氣,有幾個認得那被吊起來的是自己同村的鄉鄰,想要上前營救,卻有心而無力。就連那幾個被樹藤吊在半空中的壯丁,自知再無生還的希望,也都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管虎意念一動,一道黑光旋即自他手中飛出,劍光四射,所到之處,那些樹藤無不被斬成兩截。失去了撕扯之力,那十幾個壯丁頓時如同下了鍋的餃子一樣,劈哩啪啦地自半空中掉下。
那地上的妖樹張開血盆大口,發出陣陣嗚咽,就要過來廝咬。管虎信手一揚,手中的網筋便如一道灰白的影子急速飛出,將他們一一接住,拽到自己身後。
那十幾個壯丁無不煞白,嘴巴張得老大,好半天都合不上。剛剛的一切,變故實在太大了,就連旁觀者都如同做了一場惡夢,直到此刻仍心有餘悸。更何況是那些當事者。網筋一鬆,他們頓時癱軟在地上,全身上下居然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再看其餘眾人,也都麵帶懼色,戰意全無。
管虎雖然隻有十四歲年紀,也知未戰而先祛敵,這仗不打已經輸了一半。眾人與那老東西之間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也難怪他們戰意全無。
雖然頭一次經曆這種陣勢,但心中已然有了應對之策。小黑犀利無比,別說這些爛樹根子,就連站在石基上的那個老東西,也能一劍斬成兩段。自己那網筋擁有破魔效果,隻要稍加控製,便是這些爛樹根子的克星。須彌袋中的女媧神像也是那些妖物的天然克星。邱神算的銅鏡好像也有克製妖物的作用。
如此一來,隻要分配得當,自己這一眾人未必會輸得很難看倒還真有一戰之力。
既然已經喝了斷頭酒,管虎也不他們客氣,“王大哥,申羊大哥,我在前麵頂著那幫爛樹根,你們帶著這一眾兄弟從旁擊殺落單的爛樹枝。這爛樹枝雖然不畏尋常刀劍,但是咱們人多,多砍兩下,總能砍死的。你們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