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帶著張千與烏托邦出了宅門。張千站在台階前,撮起嘴裏打了一個響亮悠長的哨子,忽然從院子外竄進來一條金黃色的獵犬,撲到張千身前,歡快的晃著一節凸尾巴,鮮紅的舌頭吐在外麵亂顫。張千蹲下身子抱著獵犬的脖子,伸出右手搔了搔它的脖子,獵犬舒服的眯起了眼睛,把頭貼著張千的胸膛撒嬌。張千嗬嗬一笑,說:“好歐巴——,你去附近轉轉,有可疑的便叫喚我們。”
歐巴“嗚汪——嗚汪——”叫了兩聲,如一陣風般衝出院子。
方毅看著歐巴的身影,讚道:“好有靈性的狗啊!隻是,怎麼尾巴這麼短?”
一旁的烏托邦笑道:“村長可能不知,張大哥這隻狗可是凶悍的良山種獵犬,性情凶猛,頗有靈性,打起架來悍不畏死。那條尾巴是與豹子搏鬥時被咬斷掉的。”
“喲!”方毅露出吃驚的神情,道:“看不出來,它那小小身軀如何是豹子的對手!”
烏托邦眨了眨烏黑的眼睛,解釋道:“獵犬做為獵手的幫手,一般情況下隻是尋找獵物,如果發現獵物也隻是配合主人吸引獵物的注意力,好讓獵人得手的。”
方毅點頭笑道:“原來如此。”
三人到了牛欄,便看到一隻巨大的牛屍體躺在地上,脖子上有深深的獸齒痕,喉管已被撕裂。烏托邦快步走到牛屍旁,伸出手掌捏了捏牛軀體,叉開手指比量了傷口的大小,又伸出一支手指沾了少許牛血,伸出鼻子仔仔細細的聞了聞。
方毅看的一頭霧水,偷偷問張千:“張兄弟,他這是做什麼?”
張千笑道:“村長可能不知,這烏兄弟可是有名追蹤獵手,他從小同巫民在山裏生活,練就了一手奇異的本領。任何野獸隻要被他盯上就很難逃脫了。”
這時烏托邦已經擦幹手指上的牛血,默默想了半刻,道:“我估計此獸定是獅虎一係的獸,從傷口的大小深度來看,體形應該介於豹子與狼之間,毛色應該是純黑色的,動作極為敏捷,彈跳力驚人。”
方毅詫異的問道:“你又不曾親見,如何知這許多?”
烏托邦笑笑,說:“這隻是經驗之談,我看了來旺頸上與這牛頸上的傷口,長十指,寬八指,最深度度約為三指,這種傷口與獅虎之類大型猛獸造成巨大傷口不同,也同狼或狗這種犬科動物所咬的狹長傷口不同。所以我認為是一定是獅虎一係的貓科動物所傷。”他停頓了一下,吞了一口口水,繼續道:“其二、這傷口中有獸的體毛。噯,你們看——”他捏著一支細細的獸毛遞到兩人麵前,說:“這是一支出現在傷口中的純黑色獸毛,,一定是那畜生留下的。”
村長與張千倆人看著黑色獸毛,連連點頭。
“最後,”烏托邦笑著說:“這牛欄有一人高,欄縫隻有兩寸,事發當晚牛欄門又是栓好的,所以這獸一定是躍過欄杆,咬了人與畜後又躍欄而出的。能躍過一人之高的障礙物的野獸可不多見啊,所以這一定是一隻身手極為敏捷,彈跳力驚人的野獸。”
村長方毅大感佩服,拱手道“烏兄弟,當真厲害。這下除獸有望了。”
就在這時,忽聽院子外獵犬歐巴連聲狂吠,張千率先衝出院子,村長與烏托邦緊隨而出。遠遠看見歐巴在一株山茶樹下,張千等人趕到跟前,隻見歐巴衝著茶樹根部泥地裏的一堆黑色糞便吼叫。
張千露出喜色,道:“是那獸留下的!”
烏托邦點點頭,走到糞便前,抄起一把,眾人隻嗅到一股惡臭,他皺了皺眉頭,又用手搓了搓大糞,然後望著方張二人用肯定的語氣道:“這是猞猁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