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驚道:“猞猁是何獸?”
張千悠悠道:“這猞猁體形如貓,耳尖上各有一撮黑色豎毛,臉頰的長毛長可及胸,啼聲如嬰兒,畏人畏光,尋常隻捕捉野兔小鹿為食。猞猁是一種極為有靈性的貓科動物,因喜在夜間行動,被獵界稱為“暗夜精靈”。”
村長方毅盯著陷入沉思的烏托邦問道:“怎麼了?”
“奇怪!”烏托邦納悶道;“這糞中竟然有極厲害的毒素,太奇怪了。”
村長忽然臉色大變,瘦弱的身軀抖個不停。大叫一聲,“不好——”衝回院子。
張千與烏托邦緊跟著。屋內呂張氏正在煮草藥。草藥郎中正收拾藥囊。
方毅衝到草藥郎中跟前,猛的一把捉住他的手,顫聲問道:“你剛才說這獸咬過的人身上有毒症?”
草藥郎中見他臉色難看,知道事關重大,點頭道;“是啊,是一種蛇毒,毒性挺強。不過我剛給他抹了蛇藥,想必無甚大礙。”
村長道:“這蛇藥你還有多少?”
“不多,隻餘兩劑的量了。”
“你速速幫我去配大量的蛇藥,人命關天,可不能遲緩。”
“這麼底是怎麼回事?”草藥朗中問道。
村長老臉上現出一絲苦笑,道:“最近村上不止一家的畜讓這獸咬殺了。村人都把畜宰殺了,當做臘肉來整,想來這會兒不止一個人中了毒了。”
“哎喲!那可如何是好!”呂張氏聽到這個消息,驚得打翻了手上的藥碗。
老村長臉上一陣肅穆,他眼中透出精光,盯著兩位獵人道:“請兩位一定要幫我們村除了這個禍害。”又對草藥郎中道:“李郎中,解毒藥的事就托付你了。”
張千與烏托邦看著這個年過花甲的可敬老人,都鎮重的點了點頭。
老村長向他們抱了抱老拳,就勿忙走出院子。
他要去鳴鑼集中村人,商議治獸大事。
村人知道真相後,都大吃一驚。紛紛挖了深坑把畜肉埋了。
與此同時,最早出現獸患的胡家正鬧的雞飛狗跳。近幾日胡老二突然口吐白沫,陷入昏迷,十個指頭黑如墨汁。方毅知道後急命人把胡老二運到草藥郎中家裏。草藥郎中看了看,搖了搖頭,說:“毒入腸胃的猶可解,但胡老二已入骨髓,蛇藥已失去了作用。”胡老二妻子頓時就哭嚎起來,胡家子弟與眾鄉鄰都惶恐不已。
草藥郎中閉眼想了半晌道:“這毒非得李家的藥癡解不得。”
胡小山急道:“這藥癡在何處?”
草藥郎中道:“這藥癡住在隔壁杏花村的溪河畔的草廬中。”
胡小山一聽急衝而出,胡老大急忙喝住,道:“請人如何不帶禮金?”
草藥郎中搖了搖手,道:“醫者父母心。這藥癡為人厚道,平易近人。無需過分在意禮金,先請來救人要緊,遲上幾分,胡老二便有危險。”
胡小山借了村中的快馬,狂奔而去。
草藥郎中看了胡家子弟的臉色,都有一股黑氣鬱結,便道:“你們有的人吃的肉較少,有的身強體壯,中得毒還不深,可大量飲用茶水緩緩,數日後我的蛇藥出來,可拔除你們的毒。”
眾人俱都稱好。
胡小山去了頓飯功夫就請來了藥癡。
眾人一看卻是一個十七歲光景的年輕的小夥子,身穿一件玄色葛布衫,足下踏著一雙芒鞋。他身材欣長,古銅色的膚色,一對眼睛清澈而有神。他越過眾人,走到胡老二身邊,翻起眼皮看了看,又撬開牙關,觀看了舌苔,才輕舒了一口氣。接著他從藥囊中取出一塊白布,布上插著一排大小不一的細針,他抽出銀針刺了胡老二身上的幾處穴位,再以手掌用力撫摩胸腹,直到胡老二呼痛。取出腰間係著的藥酒,含了一口對準胡老二背脊一噴,隻見脊上泌出顆顆黑色的細汗珠。最後,藥癡留下兩顆通紅的藥丸道:“以米酒和著吞服,時隔十二時辰再吞一顆,此毒自解。”
老村長方毅忙道:“請藥師賜藥。”
藥癡拿眼望著老村長,說:“非是我小氣,醫者講究對症入藥。中了烏鏈蛇毒液的人隻要指甲色不黑,均可用普通蛇藥治痊,不用太過擔心。”說完飄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