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一刀強懾心神,又是一刀揮出,武師如被雷擊般捂著手腕連退三步,臉上盡是恐懼。眾武師隻覺得這個矮小的屠夫的刀法不倫不類,宛如屠狗殺豬,可偏偏動作極快,當真如羚羊掛角,無跡可循。詭異的場麵讓這些平時耀武揚威的武夫們畏懼了,眾人不由自主的退了半步。
趙無忌臉色極為難看,手中皮鞭劈頭蓋臉的就往武士背項上抽去,罵道:“飯桶,全部給我上。”
眾武師羞紅了臉,隻得再圍上去,此時六個武師團團把趙一刀圍住,刀勢霍霍,令人眼花繚亂。
趙一刀義字當頭,豁出了性命去拚鬥。撲撲撲,幾聲刀子砍入骨肉的聲音響起,這一交鋒已分出勝負。趙一刀挨了四刀,但也放倒了三個成名武師。眾人見他如此勇武,都暗自心怯。趙一刀眼睛通紅,盯著眾武師還待衝殺,忽聽一個女人聲音哭喊:“爹——”
趙一刀轉首望去,隻見兩個武師拿著刀架在女兒趙倩脖子上,鋒利的刀鋒已經割破了皮肉,鮮血染紅了衣領。趙無忌獰笑道;“把刀放下,不然死!”
趙一刀看著女兒,心中一軟,扔下刀子。那群武師一擁而上把他砍倒在地。
趙無忌冷哼道;“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還敢出來逞英雄。“他讓人把昏迷不醒的方寸山與楚靈姑綁了,押著往村子內走,搜捕仍有緊鑼密鼓的進行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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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折騰,東方天際已經現出魚肚白,陽光普照大地,天邊朝霞異常瑰麗,風兒輕輕的吹,鳥兒在山林間輕快的鳴囀。可是山林穀地間的美麗嵐光卻驅散不了青元村上空的慘淡愁雲,狗依舊吠,雞依舊跳,人聲依舊嘈雜。
村民都被限製在村子的牌樓處,手持寒光閃閃的刀劍的趙家莊的武師與莊丁把牌樓圍得水泄不通。如有村民稍加反抗,必定招來一頓痛打。村長方毅被一個武師用刀柄在腰上撞了一下,已經直不起腰。他被兩位村民攙扶著,臉上盡是悲憤之色。一股悲愴之極的氣氛籠罩在青元村上空,壓得村民們都喘不過氣來。
趙無忌沒搜捕到方團,如何肯善罷幹休。他氣勢洶洶的領著家丁與武師,趕到村子牌樓下訓問方團蹤影。眾村人見到罪魁禍首都出離的憤怒,紛紛指責。
“這還有天理嗎?”
“太惡劣了,連山賊都不如。”
“憑什麼?如此欺人太甚。”
趙無忌坐在高頭大馬上,用低沉的聲音緩緩地說:“要怪就怪方家那小畜生,竟夥同其叔打傷我的莊丁又盜竊莊上財寶。”
方毅掙開村民的手,艱難地走到場中央,氣憤地說道:“俗話說捉賊捉贓,捉奸捉雙。你說我弟侄盜你財物,有何憑據?”
趙無忌道:“逮住小畜生自有憑據。如果要證實清白,你讓他出來見我。”
方毅說:“我哪裏去找?”
這時趙無忌身旁的趙三爺忽然說道:“哦——,我想起來了。平常你方毅清高,從不屑與我趙家來往,前日一反常態到我家與我爹拉家常。我還納悶呢?原來——你是去踩點,然後教唆方團去盜寶,你就有很大的嫌疑……”說著似乎對自已的分析十分滿意,一拍手掌,下了結論:“是了,一定是這樣。”
方毅氣得全身發抖,指著趙三爺,“你……,你血口噴人——,我去問我弟方寸山下落,你欺騙我,是何用心?”
趙三爺蠻橫的說:“我怎的又騙你了?”
方毅指著獸工馬五說:“馬五是你獸莊上的役工,親眼所見我弟在莊上……”
趙三爺毒蛇般的目光盯著人群中的一個矮壯漢子,冷聲道:“馬五!你出來!怎麼說的?”
馬五畏畏縮縮地走到前麵,用顫抖的聲音回道,“我那日酒後的胡言,村長卻當真了。”
“你……你……,你真無恥……”方毅氣得喘著粗氣,指著馬五的鼻子罵道。
馬五看到趙三爺臉上的滿意之色,暗中吐了一口氣,不理村民們鄙夷的眼光,走了回去。
方毅已經氣得說不出話來,本已受傷的身子更是搖搖欲墜,眾村民忙將他扶下。
趙無忌從腰間抽出寶劍,斜指天際,大聲喊道:“哪個再替那小畜生狡辯,亂棒打死。現在隻逮住了罪犯方寸山與幫凶楚靈姑,先把他們押回趙家莊審問。你們都給我想清楚了,若敢窩藏那小畜生……”他停了一停,用陰狠的目光緩緩掃了一眼,一字一頓的道:“就別怪我辣手無情——”
見方寸山夫婦無端被捉,方家族人不服,紛紛前來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