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章 從席地而臥到土床、火炕、雕花床(2)(1 / 2)

1.2.2戰國雕床

南方木床出現得很早。在新石器時代中後期遺址中,就出現了木棺和棺床。從距今六千年左右的山東大汶口文化遺址可知,當時已有木棺槨,如同棺床一樣。

南方氣候溫濕多雨,地勢卑濕,惟有以竹木為床,高出地表,才能保持幹燥。原始木製臥床先用原木、木板鋪紮成床的形狀,使床板隔離地麵。春秋戰國時期是由奴隸製向封建製過渡的變革時期,漆木家具技術得到了很大的發展。張舜徽《說文解字約注》說:古代篆字的床寫作“爿”,橫看就是床形。木床之置由來久矣,而床之形製也早已成熟。1957年考古工作者在河南信陽長台關楚墓出土了戰國早期大漆彩繪雕花木床,床足上透雕花文裝飾,床長225,寬136,高42.5厘米。分為床身、床足、床欄三個部分,床身部分用縱三根、橫六根的方木組成長方形木框,在三根縱向構件的兩端上方鑿有凹口,以卡住邊框。在搭接處向外挑出,雕刻成獸頭形狀。床框通體髹黑漆、床框四邊及上麵用朱漆繪回紋。床的腿足透雕兩個相對的卷雲紋,床足高度17厘米。床欄杆用竹木做成方格。欄杆相交處用藤條綁紮,床邊中間攔幹部位留有缺口以便上下,床腳以銅鑲角以仿潮濕,這是一張供貴族使用的高級雕花木床。其造型結構簡便實用,沒有過多的附件,當時木製大床的形式與製造工藝已經相當成熟完備。

春秋時期出現了著名的木工匠師魯班,傳說木工工具拉鋸、曲尺、墨鬥等都是魯班發明的,戰國時期漆木雕刻床出現,說明春秋戰國時代,木製雕花大床在貴族階層中已經普遍使用。河南信陽長台關楚墓出土了戰國早期漆彩繪雕花木床,絕不是一個偶然現象。

1.2.3雕花苓床

床是人類一日勞作以後,晚間睡眠的棲息之地。《廣雅》說:“棲謂之床。”以木床為棲息之處,幹燥、溫暖、宜人。戰國楚墓中盛行在內棺內使用笭床,笭床是用以承墊屍體雕花木板床,。1951年,在長沙近郊戰國墓中出土了龍紋笭床和幾何紋笭床。其中有透雕龍紋的形象。

1953年,長沙仰天湖戰國墓出土笭床,此床長度為1.8米,寬43厘米,厚4厘米,中間透雕雙龍,龍身蜷曲纏繞,兩端各雕兩條小龍,卷成8字形狀,全笭床一共雕刻了六條龍,雕工十分精良。另外,還有一種雕刻幾何形紋的笭床,出土於武漢江陵雨台山戰國墓。雕刻三角形紋笭床出土於江陵李家台戰國墓。幾何形紋笭床用透雕和半透雕的幾何圖形有十字形、L 形、T 字形、三角形紋樣,透雕“L”、“十”、“T”形圖案的笭床。早期木床床體低,離地麵僅21厘米,可謂是“榻榻然近地也”。楚地氣候炎熱,盛產竹木,又出產大漆,雕花彩漆工藝非常發達,雕花彩漆木床在春秋戰國時期已經達到很高的工藝水平。

床在古代的功用是可坐可臥,如同北方的火炕。《說文》說:“床,安身之坐者。”《釋名》說:“人所坐臥曰床,床,裝也,所以自裝載也。”春秋戰國時期,以床榻為中心的生活方式逐漸取代了先秦以席子為中心的起居習俗,床榻成為重要的起居寢具。在高足家具傳入以前,古人坐的方法如蹲如跪,而坐在床邊上可稱為踞。《史記·酈食其傳》說:“酈生入謁沛公,公方踞床,使兩女子洗腳。”而《漢書·朱買臣傳》則說:“買臣為長史,張湯數行丞相事,知買臣素賤,故淩折之,買臣見,湯坐床上,弗為禮。”客人來了,坐在床上不施禮相迎是一種極其居傲的舉動,從這段文字中,我們可以知道,在古代無論是踞床還是坐床,床作為家具可坐可臥,在南方是十分方便宜人的。(長沙仰天湖戰國墓出土笭床)三、床名別稱1.3.1八尺為床古代由於交通不發達,各個諸侯國對床的名稱都不同。床的名稱,不同的諸侯國有不同的名稱。

西漢文學家楊雄著《方言》一書中,列數古代不同諸侯國對床的不同稱謂說:“齊魯之間謂之簀。陳楚之間或謂之第。北燕、朝鮮之間謂之樹。自關而西,秦晉之間謂之杠。南楚之趙,東齊海岱之間謂之梓。衛之北郊,趙魏之間謂之牒。”同樣是床,在不同的地區則有簀、第、樹、杠、梓、牒等名稱。漢代許慎著《說文》對床的部位名稱解釋道:“床身之安也。簀,床也。第,床簀也。杠,床前木也。”床是由床板、床杠組成的。

關於床的尺度,服虔《通俗文》說:“床三尺五曰榻板,獨坐曰秤,八尺曰床。”八尺大床應該是雙人床。而榻僅有三尺五寸,隻容一個人坐臥。單人床與婚時雙人床的尺寸不一樣。從童年的搖籃到單人床,這期間又有許多的童年記憶。古代稱木工為梓人。梓樹是一種落葉喬木,分布於我國東北南部至長江流域,其樹木生長很快,木質輕軟經久耐用,古代人用梓木打造家具。齊國官書《考工記》記木工有七,其中為有人。古人以梓木做床,童年的眠床以梓木打造,所以古人稱家鄉為鄉梓。李白詩曰:“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床可以將人引入到思鄉情緒和夢鄉的境地。夢鄉之中可以暫時忘卻塵世中的煩惱。古代詩人唱到:“花竹幽窗午夢長,此中與世暫相望。華山處士如相見,不覓仙方覓睡方”。床的作用,可以忘記世間的煩惱,可以休養生息。古代有一位遁隱不出的名士善睡,每日午後方起,作一詩自嘲曰:“吾在此靜睡,起來常過午。便活七十歲,止當三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