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加特與大多數人一樣,所關注的是未來將有什麼樣的事情發生在自己這一類人身上。他擔心工人階級中那些他願意稱之為“拯救中的遺物”的流失。一部分青年人在尋找一種更少本能、更加文明的生活方式,這種方式是他們的父母所不熟悉的,霍加特認為,由於受大眾娛樂虛幻的吸引力的引誘,他們可能會放棄其目標。按照這種邏輯,高水平的演藝天才們在娛樂節目中的表演,往好裏說與之無甚幹係,往壞裏講則是草叢中更有誘惑力的毒蛇。
與尼克·約翰遜、哈裏·斯科尼爾斯以及托馬斯·P·F·霍溫這些業內人士不同,霍加特非常重視觀眾,這使得他的作品有一種別人所不具備的力量。公眾們非常關注這些年輕人,他們已經變得像霍加特15年前所預言的那樣,是“希望兩邊便宜都占,為所欲為,但不承擔任何結果”的受害者,盡管如此,“拯救中的遺物”似乎像以前一樣多。渴望了解生活的青少年,經曆了同伴們的厭倦和心理失調後,會變得更加堅強,綿弱無力的大眾娛樂不可能使他們放棄目標。沒有任何證據支持這樣一種觀念——希望能有更好的字眼——如果青少年沒有從天生遺傳或者從家庭教育中獲得一種雄心壯誌的話,大眾娛樂能夠刺激起這種雄心壯誌。在學校,通過老師教育或朋友示範或許能夠做到這一點,但是電視不能。很顯然,電視像社會的其他組成部分一樣,也有義務為大眾盡其所能——保持勇氣記住,它沒那麼要緊。
除了那些真正虔誠的基督徒(他們認為自己受難能為他人帶來幸福)之外,隻有惡毒的和沒有頭腦的人,才會努力尋求剝奪鄰居們不受審查地生活的權利。鳥兒曾經告訴T·S·艾略特說,“人類常常不能麵對現實”,詩人的這樣一首詩也可以用來描述電視:
……一個充滿背叛的地方
無論從前還是將來
在昏暗的光線裏:那不是陽光
清澈的寂靜包裹了一切
把陰影變成暫時的美麗
緩慢的輪回暗示著永恒
黑暗不能淨化靈魂
滌蕩人的欲望
清洗掉俗世的情感。
既不是富足也不是空虛,隻是
輕輕地閃爍
在那張繃緊的飽經歲月的臉上
時時的心猿意馬
充滿著幻想和空靈
膨脹的冷漠四處彌散……
當然,這就是生活。它適用於電視,正如賓·克羅斯比對電視的評價——“嗯,如果它沒有什麼目的的話,我想說,它的確不錯”——也適用於生活。熱望造成的傷害,常常超過它所帶來的益處。
既然《格頓老太太的針》沒有占去電視網每年5%的節目時間,那麼所有的英語劇院就都值得保留。抱怨電視的平均水準就像抱怨舊時代一樣,抱怨者隻是在說話的那一刻才有滿足感。從長遠看,一個社會不能靠生命、靠登陸月球、靠暗殺,來提供成功或悲慘的消息。對電視的一項重要批評是,電視的領導者沒有發揮創造性和技巧去尋找勝利或悲劇,他們沒有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