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掌櫃的家住在羊角集後街靠鎮邊的地方。是座有三間上房,二間偏房的小獨院,上房中間是客廳,兩邊是臥室。客廳桌上杯盤狼藉,黃掌櫃頭朝外爬在桌前地上,臉上現怒容,七竅出血。仵作填過‘屍格’道:“大人!從屍檢跡象看,死者係中砒霜毒而亡,死亡時間在昨夜三更。桌上三個酒杯兩個無毒,可以斷定,係同飲人將毒下在死者的杯內。死者胸膛有一個帶泥腳印,似是中毒後被人踢了一腳”。齊黃麗道:“楊大人,卑職已查明,死者叫黃財,桌上豬頭肉是黃財的妻子丁巧兒昨天晚飯前、在對街鄒家肉鋪所購,從時間上看,應斷定:丁巧兒是案發時的在場人,且認識凶手,或同謀。臥室內兩隻箱子鎖皆已打開,箱內有翻動的痕跡,室內沒有見到金銀、手飾,應該是丁巧兒帶走了。”楊宗勉聽罷二人對現場的看法,又親自觀察了一番,在黃財的身上撿起一小塊黑色泥土放入袖中。留下‘齊黃麗’進一步打探丁巧兒的有關事宜,就帶人回縣衙。
回到縣衙,嚴主簿見麵就問案發現場情況,楊宗勉道:“現場勘查種種跡象表明,死者黃財係其妻丁巧兒勾結他人共同謀害致死。請嚴主簿立即帶人,清查城內外旅店,尋找丁巧兒及一名同行的男子,如發現立即拘捕。另外,嚴主簿可知,曹縣令室內的頂棚是誰換的?”嚴主簿一驚,馬上道:“就是黃財找人換的!”“哦!主簿與他長來往嗎?”“下官怎會與一個小奸商來往?去年,下官在羊角集公幹,不小心把老花鏡毀了一片,有人說黃財的雜貨鋪可能有鏡片,下官急於用鏡就去找他,他貨倒有,隻是索價太高,當隨從告訴他,我是縣裏主簿時,他才答應低價給我,條件是讓下官找機會給他攬個小活幹。恰好曹縣令說住室頂棚掉灰,需要換新,下官就把這個活給了他,估計換完內衙裏十幾間屋的頂棚,這小子能落幾兩銀子,就這麼回事。怎麼,他的死與此事有關?”“非也!你看,二堂頂棚也爛的不像樣,還有書房的頂棚都該換了!”“這好辦!下官馬上安排人收拾!”。送走了嚴靜山,楊宗勉拿出在現場發現的泥塊,對莫飛燕道:“你去縣城裏的背街、城腳找一找,看那裏有這樣的泥土,城內沒有的話,明天就安排捕役去城外找。”回頭對楊宗蘭道:“三哥也甭閑著,馬上去找望湖樓的老鴇,令她將與賽西施有來往的名人、嫖客的名字全部寫出來!”楊宗蘭笑道:“你這樣滿天撒網,有用嗎?”“三哥哎!人家比咱下手快,剛發現一點線索就馬上滅了口。看來我們的對手不僅狡猾,而且很毒辣!我們近路走不通,隻好繞著走啦!你先去吧,晚上再商議。”
晚餐後,楊宗勉在書房與楊宗蘭、齊黃麗、莫飛燕、楊家生共議案情。飛燕道:“屬下已查出,黑泥來自城南角敗荷塘,塘中有一條小路,屬下試著走過,鞋底果然沾有黑泥”。齊黃麗道“嚴主簿家不就是住在那兒嗎?”“師姐記得不錯!黑泥小路離嚴府後門不足二十步遠,如果嚴家人要去城北辦事走此小道可近一裏多呢!”楊宗勉道:“明白了!齊總捕收獲如何?”齊黃麗道:“回大人話,經細訪查,黃財是個愛財如命的小奸商,他搗賣古董、收售禁品、包工攬活、什麼錢都敢賺!年輕時狂嫖妓女,染了髒病,有隱疾。其妻丁巧兒比他小十多歲,兩年前娶過門至今,感情一直不好,時有紅杏出牆之舉。黃財大部分時間夜宿店鋪,每個月在家住宿的時間不超過三天,鄰居發現有蒙麵人常潛入其家過夜,有時黃財在家,那人也去,黃財應該認識他、、、、、、”“此事以後再說,黃麗、飛燕!你二人馬上去羊角集,一人潛伏黃財家中,一人潛伏黃財店內,發現有人潛入,立即捕捉,抗拒者格殺勿論!快走!希望還來得及!”楊宗勉焦急地道。
二人走後,楊宗蘭不解的問:“我們回來時,不是派有兩名捕役在現場看門嘛?幹嘛還要急急再派她二位去?”這是兄弟突發的感覺,沒人去倒罷了,一旦去人,是不會讓在門外守衛的捕役發覺的、、、、、,先不談此事!名單拿來了嗎?”“名單上這麼多人,你如何排查?”楊宗勉接過名單,看到上麵除了主簿嚴靜山、莫仁鑫以外,古陽的工、商、士、農社會名流的要人幾乎全在上麵。想了想道:“三哥,你還得再去一趟,讓老鴇把:同時與賽西施、某妓女有來往的人名單劃出;把同時與嚴靜山、莫仁鑫來往過的妓女名單也寫上,範圍就縮小的多啦!明天我們再進一步排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