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你先回去吧，還是學習要緊！”媽媽要奪過兒子手裏的竹片，天天除了學習還要晚上來幫忙，當媽的心裏既是心疼又是愧疚。
“我作業都在學校做完了，其他的晚上回去再看就行了。媽，您別管我，這會兒人正多，抓緊多賣點兒！”
“哎。”母親不再說什麼，每次都擰不過的兒子，她也沒辦法，隻得加快了自己手裏的速度。父親更是笨嘴拙舌的男人，要不是當初下了崗，也不會讓一家人這麼困難。
天都黑透了，一家人才陸陸續續的收了攤子。東西大多寄放在附近的一家商鋪的過道內，父親將必備的盆子放在三輪車的後麵，讓母親坐上去，自己在前麵蹬著車子，葉城騎著單車默默跟在後麵，看著此時街上的人來車往，描繪著自己未來的生活模樣。北京的天上少有星子，隻有黑兮兮的一塊天，葉城總覺得它像是要把人吸進去一般。
回到家裏收拾了一番，躺在床上閉著眼睛，母親他們還在準備明天的原料，在鍋碗瓢盆叮叮當當的敲打聲裏葉城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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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七點鍾，少年嘴裏咀嚼著帶出來沒吃完的麵包，快速的穿梭過一條條街巷。他笑著一手將麵包紙團成一團，刹車停下將垃圾塞進了路過人家的信箱裏。一路哼哼著不知名的歌，都是大街上唱爛了的調子，他進了昨天分手的那處小區。
到了裏麵的第五排樓，葉城下了車，從地上撿了不大不小的一塊兒石子，衝著三樓的窗戶不偏不倚的砸了上去。不一會兒，那扇窗子被人打開了，從裏麵探出個腦袋，一頭亂糟糟的頭發，男孩子睡眼惺忪的衝樓下的葉城傻笑了下，手腳利索的回身進了屋。不時的有婦人的大聲埋怨聲和男孩子不耐煩的回嘴聲從窗戶裏麵傳出來，葉城斜靠在單車上，嘴角無謂的揚了揚。
大約二十分鍾，有人咚咚的從樓下跑了下來，男孩子已經整裝待發，挺清秀的一張小臉。跨上車子，兩人不一會兒消失在小區裏。
“葉城，昨天老師留的最後那道證明題你做出來了嗎？”
“哪個？”男生沒想起來，回頭問。
“就是那個一堆數兒的那個，分母挺複雜的，相加的那道！”
“做出來了，老師不是講過類似的？”
“哪有！”秀氣的男孩子有些不服氣，“你什麼時候做的？”
“昨天……自習課上。”男生想了想，那都是昨天的事了，他哪兒記得那麼清楚。
“自習課！那我那時候要是想想也沒準兒就會了！”
“你？”男生笑了笑，“你那時候還折飛機跟林嘯他們比賽呢！”
……
兩個人的相識還是小學的時候，那時候蘇起陌成績就是萬年吊車尾的拖油瓶，班主任心裏的一塊病。小學時候都流行什麼一幫一互助之類的，班主任就效法他班，把這祖宗分配給了成績最好的葉城。反正都是男孩子，也不會有什麼早戀之類的擔心。班主任想著自己的英明決定日後可能帶來的收效，都快給自己跪下了。
這蘇起陌一開始還是不服氣葉城的，憑什麼我要你來教我，你不還是個毛小子。可是時間長了，這好處就看出來了，別說平時作業有人輔導，連考試的時候都能借上力，蘇起陌得了便宜，自然感激葉城這個恩人，一來二去，兩人竟成了無話不說形影不離的夥伴。
當然，那都是早的了，我們的故事，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