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6章 卷之四(5)(1 / 3)

季漢李衡,武陵人,為丹陽太守,每欲治家,妻習氏不許。衡密遣十人於龍陽洲作宅,種橘其上,臨終,敕其子曰:“汝母惡吾營家,故家貧如此。吾汜州有千頭木奴,不責汝衣食,歲可得千絹,亦足汝用矣。”汜州在龍陽縣,長二十裏。東坡詩:“山中奴婢橘千頭”,用此。

芳留玉帶琳卜金甌

東坡在金山留玉帶鎮山,佛印報以裙衲,千古韻事。明李春芳,少讀書句容崇明寺,世廟中掇大魁,寄主僧詩雲:“年年山寺聽鳴鍾,匹馬長安憶遠公。異日定須留玉帶,題詩未可著紗籠。”後大拜,留玉帶寺中,架樓貯之,名玉帶樓。工於襲取如此。又楊文襄留玉帶鎮焦山,方豪有詩。文襄名一清,雲南人,卜築京口。

唐崔琳,玄宗朝大拜,先書其名,覆以金甌,會太子入,帝謂曰:“此宰相名,若自意之誰乎?”太子曰:“非崔琳、盧從願乎?”帝曰:“然。”兩人有宰相名望,然開元賢相各有長:姚崇尚通,宋璟尚法,張嘉貞尚吏,張說尚文,李紘、杜暹尚儉,韓休、張九齡尚直,而兩人不預。

孫陽識馬丙吉問牛

孫陽即伯樂,善相馬,一顧而價增十倍。嚐過虞阪,有騏驥伏於鹽車之下,伯樂下車泣之。驥於是俯而噴,仰而鳴,聲聞於天,以伯樂之能知己也。伯樂本星名,陽以為字。又九方皋之相馬,得之於牝牡驪黃之外。

漢丙吉,字少卿,又雲字子陽。宣帝朝為相,尚寬大,好禮讓。嚐出,逢群鬥,死傷不問,聞道旁牛喘,使問:逐牛行幾裏矣?或譏之,吉曰:“民鬥,京兆所當禁。方春未熱,恐以暑致喘,則時氣失節,三公燮理陰陽,職當憂也。”時人以為知禮。喘,音舛。

蓋忘蘇隙聶報嚴仇

漢蓋勳,字元固,敦煌人,家世三千石。梁鵠為州刺史,欲殺從事蘇正和,訪之於勳。勳素與正和有隙,或勸其乘此以報,勳曰:“乘人之危,不仁。”乃諫鵠而止。正和造謝,勳不見,曰:“吾為梁使君謀耳,非為蘇郎也。”董卓廢少帝,勳與言曰:“賀者在門,吊者在廬,可不慎哉!”按此蓋字當作盍。

周聶政,軹人。時嚴仲子與韓相俠累有仇,欲報之,聞政勇,乃奉黃金百鎰為政母壽。政以母在,不許。及母死,伏行獨劍刺殺俠累,自披麵抉目而死。暴屍購識者。其姊往哭之,曰:“是軹深井裏聶政也,妾敢畏誅而沒賢弟之名!”遂死屍傍。

公藝百忍孫昉四休

唐張公藝,壽張人,九世同居。高宗封泰山還,幸其宅,召見,問所以能睦族之道,公藝請紙筆以對。乃書“忍”字百餘以進,帝善之,命賜縑帛百匹。又南北朝博陵李凡,七世共居同財,家有二十二房,一百九十八口,長幼濟濟。太原郭世亻雋亦七世同居。南唐江州陳氏五代同居。明初浦江鄭氏同居九世,稱天下第一家。

宋孫昉,字景初,為太醫,自號四休居士。山穀問其故,對曰:“粗茶淡飯飽即休,補破遮寒暖即休,三平二滿過即休,不貪不妒老即體。”山穀曰:“此安樂法也。”三平二滿與七上八下同,見《山堂肆考》。

錢塘驛邸燕子樓頭

宋代陶穀,字秀實,新平人。使江南,崖岸甚峻。寓錢塘驛,韓熙載命妓秦弱蘭詐為驛吏女,進灑掃,穀悅之,弱蘭求詞,穀作《風光好》贈之雲:“好姻緣,惡姻緣,奈何天,隻得郵亭一夜眠,別神仙。琵琶撥盡相思調,知音少,再得鸞膠續斷弦,是何年?”李後主煜宴穀,命妓歌之,穀大沮,即日北還。

唐張建封,鎮徐州,有舞妓盼盼居燕子樓。公歿,誓不他適,有《燕子樓詩》三百首,白樂天序之。又作二絕雲:滿窗明月滿樓霜,被冷燈殘拂臥床。燕子樓中霜月苦,秋宵隻為一人長。今春有客洛陽回,曾到尚書塚上來。見說白楊堪作柱,爭教紅粉不成灰。盼盼見詩,墜樓而死。

十二侵蘇耽橘井董奉杏林

南北朝蘇耽,桂陽人,事母以孝聞,將仙去,留櫃與母曰:“所需即有。”預知後二年裏當大疫,乃植橘鑿井曰:“食橘一葉,飲水一盞自愈。”忽有白鶴數十降於門,遂仙去。後果疫,母用其言以療疾,皆愈。後化鶴來止郡城,以爪攫樓板雲:“城郭是,人民非,三百甲子一來歸。吾是蘇仙,憚我何為?”耽一作聃,宋賜號衝素真人。

晉董奉,字君異,侯官人。居廬山,有道術,為人治病不取錢,病重者令種杏五株,輕者一株。數年成林,子熟時作一倉,令買者隨器之大小易以穀。若置毅少取杏多,群虎即吼逐之。所得榖悉以賑貧者,兼供給行旅。歲消三千斛,榖尚有餘。奉後仙去,其妻女猶守其宅,賣杏取給。有欺之者,虎逐如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