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的臉上流露出複雜的神色。
白芥一急,扯了扯他:“說嘛,我遲早要知道的。”
“唉。”他狐媚的鳳眼垂了下來,煞是無奈,“他是皇上的六弟,最小的王爺。”
“我以前怎麼沒有見過他。”
“15年前的安煬,還是片不毛之地,北疆,也就是火都受朝佑國侵擾頻頻,連年戰亂,民不聊生。臘月廿三,正是你誕辰的前一日,他自命請纓前去火都平定戰亂,自那以後,便失去了消息。當年他也就13歲。”
白芥抽了抽嘴角,13歲,他還在上課的時候扯鏡伊的辮子掀畫旗的裙子。
“朝佑人善毒,陰險毒辣,就是正值壯年的將軍也沒有人有七成的把握贏,更何況是第一次的出征的蘇和王爺。然而朝內皆是些貪生怕死之徒,一邊稱此去艱險無比,卻無人阻攔王爺,所有人都害怕這差事落到自己頭上,便拚命的吹噓抬高王爺的能力,然而他雖然早就看清這些人的嘴臉,卻不說話。原本前去征戰也是他的想法。”談及此處,先生不住的歎氣搖頭,端起茶盞,潤了潤嗓。
“父皇能同意嗎?”
“皇上原本是反對這件事情的,畢竟王爺的年紀太小,又沒有經驗,況且又沒有經驗豐富的將軍跟同,此行太過危險。然而卻拗不過王爺,隻得放他去。這一去,奇怪的事情便發生了。王爺帶去的信鴿一隻也沒有飛回來,派去的信使也是一去不回。北方似乎成了一個孤島,通訊完全阻斷。
“皇上以為他遇難,便將這都城改名為澧州,來悼念這位‘戰亡將軍’。日子漸久,與北方又不知怎的,漸漸有了聯係,可是蘇和王爺似乎是被人遺忘了。”
白芥拉著先生的袖子:“今日怎又出現了呢,還有,關於在火都所做的事,我為何完全記不起了。”
“這……”先生似乎還想說什麼,眼底掠過一絲複雜的神色,卻終是沒有吐露,“這我就不知道了。”
他一臉意猶未盡:“不是吧!”
“恩。”他摸了摸他的腦袋,狹長的鳳眼彎出好看的弧度“書煬知道的也就這麼多了,總之,皇子你要和小王爺好好相處啊。”
咦?這句話好像哪裏不對的樣子。白芥勾起嘴角,邪魅的看著溫柔的先生:“書煬……”
“恩?”他的語氣總是很淡很溫柔。
他勾住他的脖子,在他臉上吧唧一下,很快的跑了出去。
他搖搖頭,溫柔的笑笑,繼續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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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一出太學的門,便被兩個小家夥攔了下來。
鏡伊拖著腮:“原來是這樣,小王叔原來是大英雄呀!”
白芥想起在他府上時他那輕薄的語氣,氣就不打一處來,英雄怎麼了,英雄就能逼良為娼,隨便調戲皇家□□嗎:“切,那也沒有言攸厲害。”
畫旗的帕子捂住櫻桃小口,咯咯咯的笑起來:“嗬嗬嗬,安和你就別不承認了,小王叔的出現,李太傅的天下第一肯定得讓人了。”
他瞪了她一眼:“亂說,言攸最厲害了!”
她的蠶絲綢帕子永遠不離口,柳眉輕挑,眼角微翹,豔溢香濃:“喲,這麼維護李太傅,怕落花有情,流水無意!”
鏡伊捂著肚子哈哈的笑了起來,煽風點火:“哈哈哈哈哈哈哈,安和你就認了吧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看李太傅這輩子都不會喜歡你的哈哈哈哈……”
白芥的手中的扇子狠狠的落在了鏡伊的頭上,好看的湖綠色眸子狠狠的瞪了一眼畫旗:“去你們的!我和言攸的關係可好了!”
他捂著頭,強忍住笑意:“行行行我怕你行了吧,你們關係好關係好!”
畫旗也忍不住咯咯咯的笑了起來,蠶絲帕子捂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