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也不怕夏墨兮會在此刻逃走。
夏墨兮不會走,他放不下施月舞,而且身後還有不懂武功的楚致遠,醫館裏還有受傷的印無痕。如果此刻他是單身一人,以他的身手配合溟血劍要從這裏撤走綽綽有餘。
他可以不顧楚致遠和印無痕,卻萬萬無法放下懷裏的妻子,雖然他們有名無實,雖然她總是傷他的心,可是愛到深處,已是由不得己,很多時候甚至沒時間思考,身體已然做出了反映。
夏墨兮懷抱施月舞退回到楚致遠一起。
幾百張弓箭齊齊對準,將他們瞬間當成人肉靶心。
“陛下,您太冒險了!”楚致遠抹去額間的冷汗,剛才的舉動嚇得心髒險些跳出體外散步去,他又在鬼門關走了一圈回來,幸虧閻王嫌棄啊!
“南精忠不敢刺殺朕,朕若在此亡之,北州必將血流成河,他亦討不到一點好處。”夏墨兮悄聲道,“想辦法拖延時間。”
“為何?”楚致遠是個市井小民,有些痞子氣,說話的時候偶爾會忘記夏墨兮的尊貴身份,他心裏不解,就直接問了出來。
“不必過問,照辦就是。”夏墨兮卻是永遠改不了的帝王絕對強勢的架子。
“哦。”楚致遠答應。
既然南精忠不敢弑君,暫時是拿他們沒辦法了。
他心下放鬆,走上前一步,抬頭作賞月狀,然而天空除了偶爾劃過的閃電,連一滴雨也沒有,很不給他麵子。
“月兒彎彎像柳眉。”不過,這並不妨礙他作詩的雅興。
不過,楚致遠的即興作詩也不妨礙南精忠的繼續威脅,他眼望北方巫丏山,恢複了一貫慈和的笑容,笑眯眯地說道:“陛下,眼看北方烏雲滾滾,一場暴風雨即將到來,您是萬金之軀,自是不能被雨淋,不如跟老夫一起回聖蓮宮,如何?”
“都給朕聽好了!”
不知是南精忠的言辭進一步惹怒了夏墨兮,還是楚致遠無聊的詩句觸怒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