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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說的,分明是千言萬語,最後卻隻彙成這了了幾句。』

這是夜晚十點的S-MITH。

一推開門就看到人頭攢動。

門口貼著的,是島的第一張單曲《火光》的宣傳畫海報。預期的1000張已經全部售完。

這是他們自《火光》發售以後第一次重新在S-MITH演出。

後麵的休息室裏打著暖氣,阿澤還是覺得冷,走到立式空調前把溫度又向上調了兩度,這才坐定下來,對貝司做著最後的調試。阿齊的琴已經掛在身上,已然是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樣。

十點整,演出正式開始。

他們從後台走出來,就聽到台下觀眾的歡呼。小小的LIVE

HOUSE差不多擠下了三百多人。

陸嶼光唱了《火光》,又唱了幾首其他的曲子。到最後高腳凳搬上了台,熟悉他們的歌迷會知道,是《To

my last

lover》要開始了。

這將是島新單曲兩連發的第二彈。曲子已經完全錄製完成,隻看《火光》的銷量情況而定發售日期。

對於任何一個地下廠牌下的新人樂團,1000張全部銷售一空是原來誰都沒有想到的。

演出的時間並不長,斷斷續續不過一個小時。

最後退場的時候,阿森背起阿澤,在不大的台上奔跑著,台下依舊是尖叫連連。這樣的退場習慣,對於S-MITH裏的觀眾,全然是陌生的。這裏不是Bell,不會有人比那裏的那些聽眾更熟悉他們。

他們回到後台的休息室,阿森掏出三五就抽,忽然聽到門口的動靜。

站在門邊的阿澤順手打開門來,見到S-MITH的工作人員攔著一個朋克裝束的女孩。

看到門被打開,女孩子就跑過來,一個袋子遞給阿澤,“林澤宇,我很喜歡你的貝司喔,這個是送給你的……你們要加油啊。”

“欸?”阿澤這個時候才有些像孩子,笑著說,“……謝謝你。”

“不用不用。”女孩子轉身走了,離開之前對著原先攔著她的工作人員甩了一個白眼。

“很正喔,”關上門之後,阿齊吹起口哨來,“喂,是什麼?拆開來看一下嘛。”

打開包裝,阿澤忍不住驚喜,“是進口的Hi-lite欸!”

阿森滅掉手上的三五,“Hi-lite?”

“很早的時候抽過一次,日本煙,我覺得很好抽啦,隻是國內買不到。”

陸嶼光玩味地笑了,“現在的女生,開始流行送煙了嗎?連你喜歡Hi-lite都知道。”

阿澤看著那條藍色的Hi-lite愛不釋手。

“喂,我說你,可是未成年欸,拜托你煙就少抽一點吧。”阿森一邊又掏出一根三五,一邊如是奉勸著阿澤。

阿澤扭頭過去,不高興地給他一個白眼,“少雞婆喔你。”

那天,給《To my

last

lover》拍攝單曲封麵和宣傳海報。

陸嶼光被推上去做了模特,看著其他三人悠閑地坐在後麵,他忍不住額頭上青筋暴跳。

為了配合曲子的曲風和歌詞,封麵照要求陸嶼光和請來的女模特作出溫情而曖昧的畫麵。聽到開始拍攝前阿齊在後麵不停地吹著口哨,陸嶼光立即給他一個中指,讓他收聲。

拍攝工作準時開始,攝影師一邊指導一邊拍攝著。

“向右看一點,再右一點……對,好,就這樣!”

“走進去一點,對,近一點。”

“眼神要溫柔一點,把她想象成是你久別重逢的情人喔……”

去他媽的。

聽到這裏,陸嶼光不由地想要罵人。

去他媽的久別重逢。

靠,什麼情人,我還真他媽的沒有。

幾張東西拍了幾個一個上午,讓人幾乎失去耐心。

好在最後出來的成品還看得過去,效果讓人滿意。

《To my

last

lover》同樣是1000張,自12/24聖誕夜那天開始接受官方的網上訂購。

一直到發售日子定下來,陸嶼光才意識到原來這一年都快過到頭了。一轉眼,已是聖誕。

好像是上一個冬天快要結束的時候,遇到那個男人,然後就開始貪婪地彼此索取,在一起的時間不過兩個月,大多都是在靜謐的黑夜中,才得以有見麵的理由。如今一年已經走到末尾,分開整整八個月。

陸嶼光輕笑起自己來,這樣長的時間裏,足夠他再去擁抱別人。

那個春天裏的故事,仿佛已經開始模糊褪色。

看著手上的《To

my last

lover》,這首心心念念的歌終於做出來,陸嶼光心裏無比踏實。

他依稀記得那個人的地址,憑著印象寫下來。

顧安,這是寫給你的歌,如今把它作掛號信寄給你。

信裏附著一張聖誕賀卡,賀詞再簡單不過,了了幾句:“聖誕快樂。我在B城,過得很好,勿念。”

很多時候就是這樣,明明是千言萬語想要說,但最後卻隻彙成這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