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8章 協調:人與自然平衡的武義(7)(1 / 3)

中國以改革推動的社會轉型有一個特殊點,就是與計劃經濟向市場經濟的轉型相伴隨,進行著由傳統農業社會向現代工業社會的轉型。千百年形成的濃厚的“躬耕而織”意識,使社會轉型成為一場艱難的嬗變。

1.“農”還是“工”尋找騰飛的翅膀

1985年之前,武義第一產業占國內生產總值的比重在50%以上。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武義把經濟工作的重點放在抓農業上。1996年縣委全委會報告中有這樣一段話:“堅持把農業放在經濟工作的首位,加快發展農村經濟,致力總量擴張,注重增長質量,做大活小並舉,發展支柱產業。”雖然,此前武義曾經提出“大力興辦鄉鎮企業”、“個私經濟至高無上”等發展口號,重農輕工的思想在武義大多數人心中卻依然根深蒂固。

“去年一片穀,今年一片屋,明年坐起來哭。”這是1993年武義經濟開發區著手開發時,武義廣為流行的一段民謠。傳統的土地觀念使人們認為,土地除了生產糧食之外就不能再移做他用。

思路和策略的落後決定了武義離富裕的距離越拉越大。1996年,武義縣實現國民生產總值21.26億元,財政收入9195萬元。而這時,同是金華市下屬縣市的永康、義烏、東陽等縣市早已隨著改革開放的春風,跨入了工業化中期,縣域經濟迅猛發展。義烏更是躋身中國經濟百強縣市。巨大的反差迫使武義開始了反思:武義經濟該向何種模式轉變?

1996和1997兩年,武義連續派出大批幹部赴黃岩、玉環等地掛職鍛煉,希望能夠學習借鑒先發達地區的成功經驗。

武義縣政府副縣長揚霄雁時任桃溪灘鄉書記,也被組織部選派外出掛職鍛煉。組織部征求他意見時,這位年輕的書記“違抗”了組織決定:“黃岩、玉環與武義相隔太遠,而且兩地在整個基礎上不存在可比性。我要到永康。把永康的做法學會了,把永康的企業引過來了,武義就有希望了。”在其他幹部紛紛奔赴沿海地區掛職的時候,揚霄雁獨自來到了永康芝英鎮——永康工業的發源地。

包括揚霄雁在內的外派幹部陸續回到了武義。他們回到武義的同時,也帶回來了新觀念:搞工業才會富,才會有出路。然而,這一全新的觀念卻令人一時難以接受。在武義這樣一個小農思想濃厚的農業縣,人們早已習慣於“以農為本”。武義到底該往何處走?這次幹部外派掛職鍛煉引發了武義曆史上少有的關於今後經濟社會發展方向的“大爭論”,爭論從政府逐步蔓延到民間。

“農”還是“工”?兩條道路的選擇是那麼的艱難。

2.鳳凰山:荒坡變新城

走在鳳凰山,鱗次櫛比的工廠令人無法相信這裏在八年前還隻是一片荒山野嶺。“鳳凰山傳奇”,使這片曾經的荒野成為了回顧武義工業園區發展曆程時一個無法繞開的關鍵詞。

桐琴鎮是武義的東大門,緊鄰永康。而鎮所在地桐琴曆史上隸屬永康。1961年10月,武義縣在並入永康3年後恢複建製時,桐琴被劃歸武義縣。地緣、人緣注定了桐琴鎮成為武義工業發展的先行者。

1997年,武義撤區並鎮。原來的桐琴區被劃分為桐琴、泉溪兩鎮。東皋村,這一原桐琴區公所所在地轉眼失去了區行政中心的地位。“區公所沒有了,東皋以後說不定就不會興旺了。”強烈的失落感籠罩著村民。村兩委也在積極探求發展的突破口,在百般思考後,他們把目光聚焦在了鳳凰山。這時的鳳凰山其實隻是武義縣桐琴鎮東皋村邊一片無名的黃土丘陵。稀稀拉拉生長著的馬尾鬆、偶爾散落在其間的幾個小果園和幾處茶園就是它全部的家當。東皋村看中了鳳凰山的原因也就是因為它隻是一片效益並不高的荒山野嶺,而不是良田,利用它來引進企業不用冒太大的風險。

“違抗”組織決定的揚霄雁,此時已經是桐琴鎮委書記。在永康掛職鍛煉期間,他早已有意識地與芝英的企業主進行接觸,希望有朝一日能把他們引到武義,去實現武義人們經濟大發展的理想。然而,當他到桐琴走馬上任後,試圖利用該地的地緣、人緣優勢,在桐琴鎮所在地的幾個村實踐那埋藏已久的理想時,卻發現因為種種原因,自己是“熱心腸貼到了冷屁股上”。當發現東皋村的想法與自己不謀而和後,他再也無法按捺心中的喜悅。一係列“離經叛道”的行為開始實施。

1998年5月,永康老板楊征宇率先與東皋村簽訂了征用山地1.4萬平方米的協議,建立中美合資武義工力電器有限公司。6月份,鳳凰山迎來了第二家企業:浙江奇立電動工具有限公司。

一石激起千層浪。雖然廠房建起來了,企業開始生產了,但“興工”還是“興農”的爭論卻非但沒有平息,反而因此急劇地白熱化。鳳凰山,這片剛剛開發不久的處女地,因為圍繞它的激烈爭論而引起了浙江省委、省政府的注意。1998年的一天,浙江省副省長章猛進來到鳳凰山,在進行充分地考察調研後給與了高度評價。此時,“吃螃蟹”的勇者才鬆了一口氣,暫時放下了心中的石頭。恰好當時武義縣舉辦“武陽杯”理論征文大賽,揚霄雁又不失時機地遞交了一篇題為《武義發展需要團隊精神》的文章,提出找準方向後就要團結一致,協力建設好新武義,並獲得了征文大賽唯一的一等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