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文提及的張大山村搬下山後改名為要巨二村,說到下山的變化,有的人說學到了要巨人起早摸黑,把蚊香掛在笠帽上驅蚊采茶葉的精神;有的說入鄉隨俗連小孩都會講武義話了;有的說現在真的大路通天,一天從早到晚看到滾圓的日頭了;有的說現在的人流動更快了,信息更靈了,讀書看病都更方便了;有的說現在學技術、打工、種田種地、做買賣等門路更寬了!其實這一切正是脫貧致富的目的所在。歸根結底,要巨二村的村民收入高了,生活好過了,從部分要巨二村村民所從事的職業和收入看,我們也不無感歎地認為“下山脫貧好”!
同樣,1998年,羊虎坪村與王宅鎮橋亭村、王宅村順利簽訂《下山脫貧安置用地協議書》。搬遷下山後,董春法主任給羊虎坪村改名為“陽光村”,坐落在離武義縣城15公裏的王宅鎮所在地。一幢幢占地110平方米的鋼筋混凝土紅磚瓦房整齊地排列著。下山後,村民貼出的春節對聯,如“窩居高山五百年,不如下山三五年。”充滿了對下山脫貧的感慨之情。而且,下山後該村1999年9月18日出生第一個孩子,起名為鄒祝陽,後來取名祝向陽、祝初陽。也都具有特別的意義,一是感激下山脫貧,二是對美好前景的向往。
下山後村裏的祝建平靠跑運輸攢下錢來建了一棟三層樓的新居,建築麵積有400多平方米,從建房到裝修,大約花了十多萬元。“山上三百年貧窮,下山三五年致富。”陽光村村民在短短幾年時間裏,實現了祖祖輩輩未曾有過的大跨越,開始融入了現代生活。
3.從光棍到新郎
住在高山上,由於交通不便、生存環境惡劣,許多山民隻好一輩子打光棍。前文提到的九龍山村7年沒有一戶娶過親正是其中的典型代表。對此,董春法主任有深入的了解,他說:
有一個村叫梁家山,“梁家山,梁家山,七個橫路八個彎,石臼石磨放中央,有女不嫁梁家山”。還有一個叫上周村,“上周,上周前世不修嫁上周”。象張坑茶山,“張坑茶山,人不吃飯,烏鴉沒穀吃的地方”,實際上是人沒有飯吃,烏鴉沒有穀吃的地方。教育小孩子是這樣教育的,你要聽大人的話,你如果不聽大人的話,長大以後就把你嫁到張坑茶山,張坑茶山在海拔964米的山上,這個山的名字就叫八縣尖,站在那個山頂上,可以看到金華地區八個縣。我們跟那個地方是交界處,我們村裏教育小孩都是這樣教育的,你如果不好好念書,不好好學習,大起來就給你送到張坑茶山去。
現在我核算下山脫貧農戶娶親的情況,下山脫貧工作開展12年來,2000個媳婦娶進來是有的,而且她們專門叫我去喝喜酒,還把我推到上座,他們說:“你比我的父親還親。如果沒有你,就沒有我的老婆”。再有一些呢,我們有一次跟浙江電視台去采訪楊梅崗,楊梅崗我們正好汽車一下來就碰到一個小青年,那個記者馬上過去問那個小青年,“小夥子,你今年多大了?”“32歲”,“討老婆沒有?”“討了”,“在哪裏?”“現在在家裏。”“現在幹什麼呢?”“生小孩”。他說你現在這個孩子生出來沒有,剛剛生出來。“你為什麼要等到32歲才娶媳婦呢?”“他說我以前娶過幾個,都嫌我家裏窮不來了,現在我下山以後,這個是她自己上門來的。”他就可以說得這樣理直氣壯的了。
確實,下山後,許多大齡青年紛紛找到了對象,結婚成了家,過上美滿幸福的生活。其中,“下山脫貧第一村”的紫溪村在下山還不到三年,15個沒有找到對象的大齡青年中1996年就有5個就結了婚。還有3個已登記,國慶前後就要舉行婚禮。村民謝增銀家兩個兒子都已30多歲,去年34歲的小兒子謝齊富結了婚,出去當上門女婿的大兒子謝齊寶,也攜妻帶兒回到了家裏。
在此值得一提的還有木匠廖春飛。他不隻是擺脫了光棍的身份,更重要的是娶回了女大學生,引起社會的轟動。據報道,31歲的金橋村村民廖春飛說起下山後的變化感慨萬千。“原來我家住在山上,祖祖輩輩靠種些山地和砍柴生活,想吃飽都難,更不敢想娶妻生子的美事,從來沒有想過改變自己。下山後天天看到城裏人的生活,就有一種和城裏人比高低的衝動。”第二年廖春飛開始學木匠手藝,賺了2萬多塊。廖春飛說:“看到自己的收入一天天多起來,超過一些城裏人,談戀愛追女朋友也有勇氣了。”他靠自己的樸實和勤勞,娶上了浙江師範大學計算機專業畢業的女大學生。現在,廖春飛已經是一個擁有100多人的建築木工隊伍的民營企業家,還安排十幾個一同下山的農民就業。
不隻是在物質生活和生產方式上產生了巨大的變化,下山農民精神麵貌也發生了令人欣喜的變化。董春法把下山脫貧後的變化總結為“十大變化”生存環境大變化、思想觀念大變化、發展條件大變化、精神麵貌大變化、六通設施大變化、兒童上學大變化、醫療條件大變化、村容村貌大變化、青年婚姻大變化、生活質量大變化。下山脫貧“十個有利”有利於拔除窮根、造福子孫;有利於發展經濟、加快脫貧;有利於保護環境、生態平衡;有利於城鎮建設、跨越發展;有利於設施共享、節省投資;有利於觀念轉變、尋求富路;有利於全麵建設、小康社會;有利於教學環境、教育質量;有利於激活經濟、移民效應;有利於消除貧困、共同富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