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呂祖謙是一個學術包容性很強的學者,他自己問學“未嚐倚一偏、主一說”,其哲學思想和學術觀點既融合了當時名儒朱熹、陸九淵兩派之論,又吸收了當時永嘉學派、永康學派的事功思想,還包容自己的師學、家學的精華以及其他人的思想精華。在學術的包容性上南宋時無一人可與之相比。
兼容精神還表現在呂祖謙在儒家學者間調停磨合的努力上。他在明招山的講學活動名揚江南,吸引了大批求知若渴的學子,也吸引了當時各派理學名家,有福建的朱熹,江西的陸九淵、陸九齡,湘湖學派的張軾,永康學派的陳亮,永嘉學派的薛季宣、陳傅良、葉適等人,他們來此造訪,相互切磋交流學術,而且還被呂祖謙請上講堂講學。這些理學大師們的學術觀點不同,文化傾向也不同,他們給武義學子們送來各種學術之風,開拓了他們的視野,更重要的是造就了一種學術交流、學術爭鳴之風,進而體現了一種學術包容精神。呂祖謙還把這種風氣進一步引導成講會之風,即“鵝湖之會”,讓朱熹和陸九淵兄弟麵對麵進行學術交鋒,以求學術和諧。
而且呂祖謙的文化學術精神是開放式的,他常常是邊遊曆、邊教學,廣泛接納各學術派別的學術精華於一身。明招文化兼容精神也有這樣的風格。
第三,開創性是明招文化的又一要義。其開創性首先是呂祖謙在這裏開創了“浙東史學”。在南宋朱熹為首的理學欲行其道之時,呂祖謙舉起史學的大旗,強調要從曆史的實際中去了解曆史,對朱熹“以經為本”而後讀史的主張是一個反撥。呂祖謙的曆史觀是前進的,他認為曆史的發展要“有因有革”;發展就是變化,要“日新”,提出“天下之事向前則有功”。他還指出決定國家大事必須“合群策、定成策、次第行之”,“廣攬豪傑,共集事功”的意見。他對學習、研究曆史提出許多正確方法,如“當如身在其中”,“見事之利害,時之禍患,必掩卷自思,使我遇此等事,當作如何處之?如此觀史,學問亦可以進,知識亦可以高,方為有益。”明招文化開創性的另一個表現在於呂祖謙在“以經為本”的科考之風盛行之時,撰寫《東萊博議》等書作為學生應試的教材。《東萊博議》以《左傳》的曆史事件為題材,對古代的社會政治、軍事的成敗、治亂的因果、倫理道德的得失等等作了深入的分析示範。把史學作為教材不能不說是呂祖謙的一個創舉。
最後,明招文化還體現孝親精神。呂祖謙一生中對父母長輩都是很孝順的,他虔誠地事親、奉親,送父母赴任所,接父母回家等等,都是與當時的風俗合拍的。母親旅行途中去世,他以自己侍奉不周自責,父親臨終他未及趕到送終,他又自責自己不孝,父母去世後,他在明招山為父母各守墓三年,在思想和行動上,他的孝親德行是非常到位的。我們甚至可以這樣臆測,如果沒有孝親精神,呂祖謙就可能不來明招山守墓,那麼讓武義為之驕傲的明招文化也就不複存在了。
明招文化在武義因其曆史悠久、涉及名人多,學術延伸長而成為武義,乃至金華、浙江的一個重要文化遺產。它是武義曆史上最燦爛的文化,其致用、兼容、開創、孝親的精神更是深深積澱在武義文化的深層,成為武義文化底蘊最深厚的部分。
3.洗禮:革命文化的弘揚
武義不僅有輝煌燦爛的明招文化,還有創新進取的革命文化。革命文化也是構成武義文化底蘊的重要內容。
(1)學社的創建
武義縣具有光榮的革命鬥爭傳統,在漫長而又艱難的革命鬥爭中,革命文化始終是革命運動的先導,推動和促進革命形式的發展。“五四”之後,武義出現了大批的革命進步社團宣傳新文化,灌輸新思想,這一時期宣平成立了“庚申學社”、“西山學社”、“方圓學社”,提出破除迷信,打倒孔家店,主張改良舊私塾,推行新文化。武義成立了“醒世社”以灌輸新文化、新思想為宗旨,用“警世易俗”的含意自編新劇進行宣傳。
(2)報紙的出版
1926年,武義建立中共黨組織後,共產黨人何覺人在武義還創辦了《大鑼報》和《工農兵報》,來宣傳革命思想,以“敲破沉悶的宇宙,敲醒睡夢的同胞”。抗日戰爭時,武義縣抗日自治委員會和文化促進委員會聯合創辦抗日宣傳刊物《警鍾周刊》。同時,武義新知書店創辦起來,傳播抗日救國書刊和馬列著作。1939年5月,原宣平縣戰時文化教育委員會成立,先後出版《報仇》、《宣民抗戰》、《奇好》等刊物,以及隨後創辦的《宣平新報》,宣傳抗日。抗戰期間,武義和原宣平縣舉辦了戰時民眾講座、抗戰燈謎會等多種抗日宣傳活動。1942年武義淪陷後,縣政府遷駐新宅村時期,武義縣長蔡一鳴以詩會友,激發抗日愛國之情懷,印編了抗日詩書《嶺上草堂唱和集》,集詩50首。1949年2月,浙東遊擊縱隊6支隊在雪峰山創辦路南電台。3月,新路南報社成立,出版《新路南報》32期,三天一期,共辦了二個半月,並編印幹部學習資料,出版《新路南叢書》4輯33冊。